米九一直望著陰沉沉的夜空,心中思緒紛雜,她揉揉發疼的腦袋,目光卻漸漸的模糊起來,她搖了搖頭,卻聽到前方的黑暗之中似乎正有人走過來,雨水劈裏啪啦的敲打在油紙傘上。
一襲纖白的羅裙,膝蓋以下已經被雨水打濕,油紙傘將她的麵貌遮掩,朦朧間,並看不清楚那人的樣貌,她走一步,腰間的玉佩相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雨夜中聽來甚是好聽,令米酒的心境漸漸平緩下來。
撐著油紙傘的那人站在米九與玉米的麵前,米九還以為是自己站在了她家的門口,趕忙與玉米讓開一步,拉著玉米的袖子一起讓開幾步。
那人不動,還是站在她們兩的麵前。
米九抬眸與玉米對視了一眼,兩人均是一臉疑惑的表情,不知道這名女子想要幹什麼。
油紙傘微微舉起,露出女子的臉,素淨的臉上顯得幹淨白皙,明媚的眸子染上點點笑意衝著兩人勾唇一笑,兩手抱胸帶著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語氣極為欠扁的道,“怎麼,被趕出來了?”
油紙傘徹底拿開,露出雲溪一臉欠扁的模樣,她又湊近米九三分,不知是帶著諷刺還是看戲的目光,涼涼一笑,“你說你是容珂的未婚妻,他怎地不認?倒是那名帶著麵紗的姑娘,看樣子倒像是他的未婚妻。”
“師姐——”玉米喊了一聲,還未來得及阻止,雲溪已經將話全數說了出來,且臉上還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
米九抬眸看向雲溪,倒也不怒不惱,依舊眸子淡如水的看著雲溪,半瞬,衝著雲溪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看著夜空中似乎雨小了,從屋簷下走了出來,一步步前往回客棧的方向。
米九走了幾步,衣領卻被一人拉住,她回眸一看,正好對上雲溪的笑容,她皺眉,有些不明所以。
“走這邊——”雲溪白皙的手指了指另一個方向,“我已經將你們的東西拿到柳芳齋了,你們以後就在柳芳齋住下吧,省得有事的時候我還得跑來跑的,麻煩!”
玉米上前兩步,站在油紙傘下麵,撞撞雲溪的手臂,挑眉看向雲溪,“師姐,你這刀子嘴豆腐心的這個壞毛病什麼時候改得了。”
聞言,雲溪的目光變得恍惚起來,隻覺得這句話莫名的熟悉,腦中轉了一圈,忽而唇邊露出一個苦笑,又恢複到一貫刻薄的樣子,“走吧,在我柳芳齋可絕對沒有白吃白住的。”
米九瞧著雲溪的樣子,她的第一反應給米九一種心事重重的樣子,米九肯料定,雲此人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每一個人都有一段過往,隻怕有些人的過往卻是見不得光的。
米九與玉米回了柳芳齋,一早便有人帶著她們兩回了各自的房間,看來這是雲溪一早便準備好的,對此,米九對雲溪這個人又多了幾分好感。
回到柳芳齋已經是深夜,米九一人坐在欄杆之上,外麵依舊還在下點小雨,不過已經不大了,聽著滴滴答答的雨聲,米九漸漸陷入一陣沉思當中。腦中怎麼也揮之不去容珂的身影,還有他那句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