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的停頓了一會兒，他轉而換了一個話題，“你可否給我帶一句話給十七。”
十一看向墨染，“什麼話？”
墨染一雙墨色的眸子變得恍惚起來，他看向天邊的雲彩，慢慢道，“我希望她能一直開開心心下去。”
十一望著墨染沒有說話，但是深藍的眸子總覺得是看到了什麼，或者他心中明白了什麼，那種感覺也不過是一閃而逝，等他撲捉到的時候，腦中卻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
墨染，你究竟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若是十七向我問起你呢？”十一問道。
“問我？”墨染低低說了一聲，而後笑了一聲，“若是她問起，你便說我走了，去了另一個地方，那裏很美，恍如人間仙境，是個世外桃源的好地方。”
聞言，十一沉吟了一會兒，“墨染，你要去哪裏？”
“去哪裏？”墨染低低笑了一聲，“哪裏啊，我並不知道什麼名字。”
說罷，他已經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一片雲彩。
十一看著墨染的背影，總覺得墨染是在告訴他什麼，但是他卻並沒有領悟過來。
“我會告訴她的，你放心！”
三米之外，墨染轉過身側眸看向十一，“好，瑾之，謝謝你！”
這樣的墨染讓人覺得陌生，以往的墨染可是從來不這樣跟他說話的，心中隱隱有什麼不對勁。
墨染走了幾步，忽然又想起什麼事情一般，他背對著十一問道，“你什麼時候離開？”
十一望著竹林深處，細聽著風吹樹葉的聲音在，四周很安靜，靜得隻聽得見沙沙樹葉聲，他道，“明天，明天我就離開。”
“嗬，你倒是心急啊，今天剛到，明日便要走了。也罷，一路順風，好好照顧——十七。”
“我——”十一沉默了下子，“我想，她已經有人照顧了。”
“嗬，也是，瞧我這記性。”
“……”
十一張了張口，本欲在想說什麼，但是他卻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淒淒的歎了一聲氣，背對著墨染而行。
此刻屋中，墨染站在窗邊，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荷花上停駐著兩隻蜻蜓，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微微勾唇一笑，他的臉色很蒼白，但依舊不影響他的俊朗，反而添了一種柔美。
他從懷中取出一支玉笛，通體碧綠，正是以往的那隻玉笛，他從來都放在身上。
看著玉笛，他想起了以往的事情。
記得有一次，他那時尚小，母親將他拋棄在清心寺，他一人跑到後山坐在山頂之上，看著日落西山，霞光落在他的身上，身上如同帶了一種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他拿出那支玉笛，吹了起來，那時一曲小曲，是無憂宮的一個婢子教他吹得，不過，後來那婢子死了，是他母親親手殺了她。
曲子很哀怨，很憂傷，僅僅是聽了一遍，便會讓人情不自禁的落淚。
墨染還記得自己問過那婢子，“你什麼喜歡這麼憂傷的曲子？”
那婢子的眼神有些空洞，她望向遠方，聲音極輕的歎了一聲氣，幽幽道，“你還小，你根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