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給他們無花果,還放他們走?天下的好事全讓他們占盡了?
沈玉憐眼波流動,一瞬間她想到三種殺死小七的方法。
“爹已經出穀了。”
沈玉憐傻愣在原地。
為什麼出穀?爹這麼多年來從未出穀,怎麼突然……
江湖中人若知道爹不在穀中,會不會來尋釁鬧事?
她憂鬱地望著沈玉山,哥的武功還沒有到足以震懾武林的地步,娘又是那樣子……
難道是娘求爹把她變成蠟人,好和她的情郎永遠在一起?
“是不是娘……”
她問得很小聲,她不想問這個問題,她更不想知道答案。
可是,爹走了,拋下他們,不管不顧地走了。
她忽然很有些傷心。
她走過去靠著沈玉山,幸好還有哥哥。
如果哥哥也走了……
她激靈靈打個冷顫。
“哥,你不可以丟下我,聽到沒?”
沈玉山安慰地摸摸她的頭,“不會的。”
她的感受,他最是明白!
縱然這麼多年過去,那心口依然疼著。
他們有娘,卻從沒有享受過母愛。
甚至,妹妹剛生下來,他們那個娘立刻吩咐抱得遠遠的,抱到她看不見的地方。
娘的心中,他們就是這樣讓她厭惡、看都不願看的存在?
“爹走,是因為無花果林被毀……他很快會回來的。”
沈玉山其實一點也沒有把握。
這幾年沈瀑的行動越來越古怪,他甚至懷疑他們兄妹是不是他的骨肉。
不是那兩滴融在一起的血,他們兄妹也許早被趕出了情人穀。
當然,沈玉山不會告訴沈玉憐這些,他一個人承受已經夠了。
沈玉憐驚訝地“咦”了聲,無花果林被毀了,她怎麼不知道?
這穀裏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沈玉山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沈玉憐馬上明白過來,咳嗽一聲,“誰幹的?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了才行。”
她這話有點敷衍,有點不當回事。
小七一直冷眼旁觀,這時候冷冷地說:“兩條蟲子,一條是你娘的,一條是西域妖僧的,你去把他們千刀萬剮吧。”
“你——”
真當她不敢把她怎麼樣?一再挑釁,一再刺激。
沈玉憐的手握成半拳,這是她動手的前兆。
沈玉山趕緊擋在她的身前,“快日落了,兩位走吧。”
日落後,情人穀的機關會馬上啟動,縱然是他們兄妹,也不見得來去自如。
他們的爹隻教了他們避開的方法,卻沒有告訴他們如何開和關。
他心裏終究還是防著他們兄妹倆的。
這個認知讓沈玉山很難過。
也因此他對小七有了愧疚和抱歉的心理,他們是受害者,小七更是。
“再不走,你們就得明早走了。”
小七心頭一凜,有點後悔逞口舌之快了。
她看眼荊星南,“我們走吧。”
荊星南正在認真地研究屋頂呢——那個洞真是他打破的?他現在有那樣厲害了?那,可以不怕爹,大搖大擺地回家了?
想起爹撒著歡地跑來迎接他,老淚縱橫地握緊他的手,“我的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