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唱歌。
小七默默地啃了口饅頭。
“小七姐姐,你為什麼不吃下紅果果,這樣他們不是沒得搶了?”
怎麼解釋?說怕有人劫色?她是青樓女子,又不是良家婦女,不怕這個吧……
說是給荊星南漲功力,穀主已經否認有這個功能。
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高興,咋的?”
慚愧,不能回答,隻能耍賴。
“快吃,還有事情要做呢。”
荊星南嘟著嘴,用力咬了一大口饅頭。
夜色更濃了,樹木拉長了身子,倒映在地上,一晃一晃的,仿佛是活的,有生命的。
小七探頭望望,回頭招招手。
她麻利地抓起繩索,立刻被荊星南搶了去。
她心頭一暖,壓低聲音說:“跟我來。”
既然五名玄衣劍客可以從斷崖那假死歸來,下麵一定有通道。
通往哪,先不管他,逃得性命要緊。
風呼呼地刮過來,地上的樹影越發晃動得厲害。
小七害怕地縮縮脖子,往後退了一步,緊緊地挽住荊星南的胳膊。
“要不天亮再去?”
小七使勁地搖搖頭。
天亮了,除非他們不吃不喝,不動不呼吸,否則,立刻會被發現,那樣更加危險。
何況,斷崖離這不遠。
“你,拉著我。”
小七蹲下身子,去看下麵。
好高。
雖然有月光,可是底下根本看不真切,隻依稀看到有幾棵樹排在崖壁上——如果輕功不錯,踩踏它們,或許能去到穀底。
小七歎口氣,這條路行不通。
“你會係繩子嗎?”
荊星南點點頭,“你要滑下斷崖去看?不要,很危險。”
他沒有說自己下去。
相對小七嬌小的身材,他這身板,小七肯定拉不回來,他不是要在斷崖下睡覺?不要,黑黑的,又刮著風,有那種東西出來怎麼辦?
風卷起小七的衣裙,飄飄然,有若仙女。
“小凝——”
“什麼?”小七走過來,皺緊了眉頭,“還不快些去係好繩子。記得綁緊點,至少能承受住一個人的身體重量。”
荊星南沒有動,“你還是要下去?”
留他一個人在這,他害怕。
“不是!呶,綁在那棵大樹上,打死結。”
荊星南滿腹疑惑地去了。
他打結的手法很熟練,這是因為經常套鳥的緣故。
小七找了塊邊角尖銳的石塊,在繩索的某處用力磨起來。
她磨得很耐心,磨絨了一邊,然後換到另一邊,繼續磨。
“好好玩,我也要磨。”
荊星南搶過石塊,“哇,紮手。”
他真去磨了,邊磨邊拿小七磨的做參考。
小七便笑,她的手磨得疼死了,正好歇歇。
可惜,現在不是歇的時候。
她很快起身去到樹下,用力扯了扯繩子,還使勁拽了拽。
“我來。”
荊星南一腳蹬樹,一腳去扯繩子。
他扯得麵紅耳赤,那繩結依然好好的,動也沒動。
“我係得……小七姐姐,你怎麼又跑了?”
他沮喪地折回到磨繩的地方,看小七磨繩。
“我很笨,做不好,你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