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沒有殺水盈,所有人都很意外,但是在宮裏明哲保身的道理,大家都懂,所以沒有人質疑,更沒有人去追問結果。
水盈也很疑惑——皇後就這麼瞧不起她,篤定她不能東山再起,來報複?
皇後應該不會幼稚到以為這小小的施恩就可以抿消恩仇,化幹戈為玉帛吧?
若這麼輕鬆容易,後宮早一團和氣,又怎麼會表麵姐妹,暗裏你爭我鬥?
隻是奇怪,憑娘親那身功夫,一掌就可以劈掉那個小太監,為什麼要在苦苦哀求,還有下跪……娘親會下跪?除非,那是非常時刻,不能使用武功!
皇上在暗處看著?
皇後也不知道吧,其實如妃宮裏的那隻老鼠是如妃要她放的,因為如妃懷孕了,她想生下那個孩子,而不是還沒有出生,就被人害掉。
為這事,她被她娘一頓好訓——宮裏人說的話半句都不可信,若是那老鼠咬到皇上,徹查下來,非但她們母女,就是她們的族人都會受到禍害。
水盈記得當時她很不理解,如妃是她娘的族姐,她不怕禍害到自己的父母?
“禍不禍害全在皇上一念之間,她懷有身孕,自然是不會被禍害到。”
那時的娘親還是美人,玉美人。
“那禍害我,禍害娘親對她有什麼好處?”
皇宮從不缺女人,更不缺對手,唯一缺的是朋友和幫手。
水盈她們母女雖然大事幫不了,可在小處總還能幫襯一二,為什麼連她們也禍害?
“當然有。”
娘親當時答得很肯定,但是卻很含糊,到現在水盈都沒有明白,為什麼如妃娘娘選擇的不是保全她們,而是丟棄她們。
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如妃娘娘尚且如此,何況沒有任何關係的皇後。
皇後在打什麼主意?僅僅是為了不讓她的女兒,水凝嫁到番外?
尚宮咳嗽了一聲,她的手中端著個藥碗。
“那是什麼?”
水盈知道自己不該問的,可是恐懼揪得她的心發疼。
一定不是毒藥,皇後還需要她嫁到番邦。
那會是什麼?啞藥?嫁一個啞女過去,豈不是有損本朝的聲望?
散功藥?極有可能,沒有了武功,水盈她就是沒爪的老虎,再凶悍也凶不到哪去。
水盈定下心來,“皇後娘娘讓你拿來的?”
廢話!她暗咬牙,現在就懼怕了,以後去番邦豈不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她的嘴雖然消了腫,但是,還疼著呢。
尚宮讓到一邊,她的身後是神武將軍。
水盈大驚失色,那藥碗裏不是散功藥?
神武將軍拱拱手,“七公主,得罪了。”他“嗨”地隔空一掌擊在水盈的氣海穴上。
本來充盈的內力頃刻間化為了烏有。水盈的眼裏盈滿了淚水,但是她倔強地沒有哭出聲來。
“拿來,藥碗拿來。”
她的聲音嘶啞幹澀,她想到了一個可能——不孕藥。
沒有武功,又沒有孩子,她在番邦隻有死路一條。
不,她一定會堅強地活著,活著回來報仇,活著回來撕碎今天欺侮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