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砰”的一聲,高漸離以抓住那人項頸,將其抵在牆上,高漸離冷然道:“高某內力雖失,卻也容不得你這等雜人來欺侮她。”那軍官氣喘不過來,討饒道:“大爺。。饒過小的。。這。。等賤命。。呃。。啊啊。。其說話聲漸漸消失,斷了氣來。
那白衣男子走到近前。作了一揖,道:“家父命我來相請高漸離先生,先前多有怠慢,這裏在下向各位賠不是了。”這幾句話言辭恭謹,使得眾人臉色稍緩。借著外邊射入的光線,天明看到此人相貌“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隻見此人麵冠如玉,氣度不凡,由於常年的上位者的身份,使得其身上不自覺的散發出一股威嚴之氣,卻不是扶蘇又是何人?天明道:“你不就是那日樹林的那人嗎?”
男子又作了一揖道:“昔時蒙荊小友,荀老先生相救,在下甚是感激,荊小友少年有為,老先生氣度雍雅,好生令人仰慕。”眾人聽聞這事,無不感到詫異。”高漸離沉吟片刻,道:“扶蘇公子,漸離會去的,在此之前卻有事與人相說。”扶蘇道:“甚好,在下在門外恭候便是。”
隻見高漸離盤膝坐地,凝視著雪女,眾人知他二人有話要說,皆偏頭避過,或抬頭望天,或打坐。兩人默默凝視,卻無人開口。半響,隻聽一聲幽幽一歎在高漸離耳邊響起,隻聽雪女道:“漸離、漸離,終究還是要相離的。”高漸離道:“阿雪,我。。其剛一開口,便見雪女柔荑輕遮在其口上。
雪女指了指其手心,高漸離微微一怔,已明其意。高漸離在其手心上緩緩寫道:“阿雪,是我負你,但暴秦未除,我今日須替大哥完成其刺秦的畢生心願,實在對不住你。”雪女不答他語,在高漸離手心緩緩寫道:“北嶺有燕羽若雪兮朔風哀哀比翼南飛翼折雨兮奈之若何朔風凜凜終不離兮。高漸離雙手緩緩發顫,刹那間,二人所經曆的的一切,在其腦海中緩緩浮現。
“是你?”
“燕國深秋的雨,雖然淒美,但卻冰寒徹骨,會淤積在肌體中。”
“我知道,但是我喜歡。”
“你為我,擋住那些惡人,我好像,還沒有跟你說過謝謝。’
“不必客氣。”
“雁春君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清楚。我隻知道,得罪了他的人,很快就會消失,永遠不會再出現了。你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立刻離開燕國,走得越遠越好。”
“你以為你是誰!你知道昨天晚上的那些看客,花了上百兩黃金,等了整整兩個時辰,隻為了看我跳一支舞!他們這些人是什麼身份,這些人在燕國,不是位高權重,就是富甲一方,但是在雁春君麵前,他們連一點聲都不敢出。你,不過是區區一個琴師,有什麼能力保護我!”
“我會留下的。”
“那是你的事情。”
“你,能夠同意嗎?”
“既然你知道我的過去,那你也一定知道,我曾經立下誓言,終此一生,不會再嫁。”
“我不在意,任何世俗的牽絆,我所希望的,就是能夠,陪你走到生命的盡頭……”
“你看那裏!……好美的彩虹,你曾經說過的……”
古橋中,燕府下,生死相依。西湖中,死牢裏,終不離兮。”
雪女驚訝的看到,那從不流淚的高漸離此刻已從眼角中滲出幾顆淚珠,二人緩緩相擁,雪女在高漸離耳邊道:“漸離,你既求死,我又怎能獨活,我已立下誓言終此一生,永不再嫁,若有來生,我自會嫁你。”
高漸離大驚道:“阿雪,你。。”忽見雪女向他展顏一笑,即使是廿月堅冰也能化開,刹那間,他隻覺她想說的一切自己都明白了,高漸離起身道:“阿雪,來生再回。”說罷,毅然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