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周念薇兩人也被專人引領,踏著足有幾十米長的紅毯,一路走進山莊主樓。
邁入大門的那一刻,周念薇眼睛差點兒被亮瞎。
腳下鋪的地毯來自波斯,配料複雜,工藝精湛;牆上掛的油畫出自名家,自然是天價;角落擺的桌椅一水沉香木、每一克都貴過黃金;頭頂的燈具晶瑩剔透造型華麗,眼睛都能被閃瞎。
高陽摸摸鼻子,這玄家不愧是大夏首富,一眼看過去就一個詞——壕無人性。
這隻是擺在明麵兒上的。
很多沒擺出來的,想必更加金貴。
玄家老太太穿著對襟唐裝,氣色紅潤,頭發烏黑,正笑嗬嗬得和重量級賓客寒暄。
這邊金城市長剛寒暄完,那邊省裏的副省長笑著過來套近乎,這邊某大學教授剛問候,那邊就有來自京城的代表向老太太問安。
金城本地的商人們在人群後麵抻著脖子等著排到他們上前,活像一隻隻準備下河的鴨子。
畢竟他們這種坐地戶,層次太低。
今天是玄家老太太的壽宴,更是玄家一次小小的展示,讓金城的“土包子”們看看真正的大夏豪門是什麼氣象。
“高陽,壽禮是你置辦的,你要是掉鏈子我饒不了你。”周念薇被玄家的排場驚到了,心虛忐忑之下給高陽施壓。
“你少CPU我。”高陽嘁了一聲,“靠拍馬屁送個禮就拿項目,你腦子裏都是啥?”
“反正,你最好別出錯。”論鬥嘴,周念薇哪裏是高陽的對手,隻能怒哼一聲。
今天的她拿出了最好的形象,光身上的行頭就幾十萬。
但也不知道她是有心,還是無意,沒給高陽準備像樣的禮服。而高陽也好像沒感覺,穿著一套素淡的唐裝就來了,手裏隻拎著一個長條木箱,倒是有點兒紮眼。
周念薇心想,不管成不成,都不能讓高陽出風頭。
周家的焦點隻能是她。
“高陽,你竟然也來了?”一道略顯驚訝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高陽慢慢轉身,安靜望著對麵的中年男子,咧嘴一笑:“對啊,來給老太太送禮。”
“順便想拿紅葉穀的項目?”中年男子冷笑,“不自量力。”
“你都對。”高陽聳聳肩,隨口回了一句。
中年男子身邊,一位和高陽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嘴角一撇:“高陽,你跟父親說話就這個態度麼?”
“那我該用什麼態度?”高陽反問。
“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男人冷哼一聲,頗為不屑。
中年男人叫高洪森,是高陽的父親。
年輕人就是高洪森的親生兒子,三年前才尋回的高家嫡親血脈——高峰。
高峰的視線落在高陽的長條箱子上,微嘲一笑:“這東西該不會是你要送的壽禮吧?就這麼個破盒子,你還真拿得出手。”
“看看,這才叫賀禮。”高峰拍拍懷中抱著的方形錦盒,一臉鄙夷道,“知道裏麵是什麼?翠玉閣的鐲子,好幾百萬呢。”
“小峰,和他廢什麼話?”高洪森沒好氣兒道,“辦正事。”
“下一個獻禮家族,金城高家。”壽宴的司儀扯著嗓子宣布,全大廳的人都聽到了。
“峰兒,獻禮的時候態度要恭敬。”高洪森叮囑完親兒子,不忘給高陽一記鄙視的眼神,“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高峰!”高陽忽然開口。
“有屁快放。”高峰一臉不爽問道。
高陽手指比了個心,笑道:“感謝您對翠玉閣的支持呦!”
“有病!”高峰低聲罵了一句,跟著父親朝玄家老太太走去。
周念薇嗤笑道:“熱臉貼冷屁股,不寒磣?”
高陽望著高家父子的背影,滿不在乎一擺手道:“掙錢嘛,不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