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葉傻傻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他的美和花無涯不同,花無涯是那種妖孽、魅惑的美,美的誘惑人心。讓人忍不住想要褻瀆、想要犯罪。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那種清純到極點的美。他的五官任何一個都是那麼的完美,猶如藝術家筆下的傑作一般。他給人的感覺便是不忍心去褻瀆。甚至感覺碰觸一下,都是一種罪惡。
此刻,男人也同樣好奇的看著舒葉。雖然不知道自己的房頂怎麼會掉下來一個女人,但從她那雙倔強的眸子,和染紅的水看出,她應該是被人追殺失足掉下來的。
男人低笑一聲:“早就說要把房頂那個洞補好了,偏巧石頭偷懶,就那麼草草的遮蓋了。摔壞了吧!姑娘,實在對不住了。”
男人這一笑,猶如暗夜中綻放的曇花一般燦爛。
舒葉頓時三魂去了兩魂半。傻傻的看著男人的笑顏發呆。
“怎麼?姑娘還想一直呆在我的浴桶裏麼?我倒是沒什麼,姑娘的清譽恐怕就要毀於一旦了哦!”
舒葉大囧,這才注意到,她是掉在了人家美男的浴桶中。當下手忙腳亂的爬了出來。
剛從浴桶中出來,外麵便響起了低沉的聲音:
“三公子,打擾您休息了,在下是幽影的人,請問三公子可曾見過一個受了傷的女人?”
舒葉聞言大驚,果然還有別的殺手要殺自己。看來人家已經找上了門。
她驚恐的看向這位三公子,此刻她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七王爺的第三個楽奴,人稱三公子的冬歌。
聞名不如見麵啊,這七王爺也算厲害,幾個楽奴各個傾城絕色。
舒葉眼巴巴的看著冬歌,此刻她的生命就全在冬歌的一念之間了。
冬歌抿著唇,注視著眼前這個狼狽到了極點的女人。她眸子裏的絕望和倔強,讓冬歌那句‘見到’怎麼也說不出口。
屋子裏一下子陷入了沉寂。過了有一會,外麵的聲音再次詢問了一遍。這一次,末尾又添了一句:“如果三公子方便,在下要進去看看了,這也是為了三公子的安危著想。”
舒葉身子微顫,眸底閃動著決絕。
冬歌低歎:“不用了,本公子在沐浴。沒有什麼人進來。你們走吧!”
外麵寂靜了片刻,隨後傳來應諾的聲音。接著破空聲輕微傳來,人似乎已經走了。
舒葉感覺到他們的離去,全身的力量頓時被抽空了一般癱軟在地。
接著陣陣虛弱傳來,眼前一片黑暗,終於體力不支,昏迷了過去。
冬歌靜靜的看著她,見她當真昏迷了過去,這才從浴桶中出來。
穿好了衣服,將舒葉抱到他的床榻上,看著她肩胛上的傷口直皺眉頭。
這女人當真堅強,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能逃到這裏。隻是,原本的舒葉似乎不是這麼有韌性的女人。
剛剛那抹倔強淒涼的神情再次浮現在冬歌的眼前。內心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軟軟的榻了那麼一小塊。
“算你命大,整個王府裏,能救得了你,又肯出手相救的人,恐怕也隻有我了。”冬歌輕笑,臉上的笑容如冬日中的暖陽。
舒葉做夢了,夢中的她回到了前生,那片白色的沙灘上。
她穿著潔白的婚紗,手裏捧著鮮花,帶著幸福的笑容,滿心歡喜的一步步走向裝點好的花台上。
那裏,有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等著自己。他就是自己的新郎:輝。
舒葉站在輝的麵前,兩人的眸光在空中緩緩相撞,柔的幾乎要融成了一灘水。
忽然,舒葉感覺心口一陣的揪痛,眼前的新郎變得猙獰可怕起來。張著血盆大口,向舒葉咬了下去。
“啊,哎呀!”一聲驚恐的叫聲響起,舒葉猛的從夢中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卻因為動作太猛,而牽動了傷口。
“別動,乖!剛剛處理好的傷口,再動又要流血了!”清朗的聲音帶著絲絲溫柔瞬間將舒葉的心包裹起來。
原來男人也可以如此的溫柔。這是舒葉的第一個感覺。
她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俊美到幾乎完美的男人,仿佛他的頭上貼了光圈,就像是西方神話中的天使。
“怎麼,傻了?難不成剛剛傷到了腦子?”冬歌疑惑的就要去檢查舒葉的後腦。
舒葉連忙甩頭:“不,不是的。是你長的太好看了。”
舒葉是現代人,誇讚一個男人好看再正常不過,而這不過是單純的欣賞,不添加一絲欲望的。
可這話聽到冬歌的耳朵裏卻變了味道。如果不是舒葉那雙清澈的眸子讓冬歌舒服了一些,他甚至要懷疑她是不是別有用心了。
盡管如此,他還是不可抑製的,黯淡了眸子,臉色微微發白。
舒葉的心咯噔一下。
有些懊惱自己的這張嘴,怎麼就沒個把門的。
“那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是覺得你好漂亮,是歡喜你的漂亮。哎呀不是,是歡喜你比女人還好看。”
說到最後,舒葉幹脆不說了,自己這張嘴,怎麼說都是離不開對方漂亮的意思,偏偏漂亮的這個詞是用來形容女人的。
“反正我不是那個意思!”看著冬歌那張青紫了的臉,舒葉恨不得有個地縫都能鑽了進去。
其實冬歌不是生氣,是憋笑憋的。
眼見著舒葉就要抓狂了,冬歌很想好心的說自己沒事。
結果:
“對不起拉!反正你這樣的可人,做那個死人的楽奴當真是暴殄天物,你放心好了,我去找那個家夥理論,讓他放你離開,如果他不答應,我就給你贖身。”
舒葉一副英雄就義的悲壯模樣,也不等冬歌回答,便頭也不回的夾著尾巴跑掉了。
冬歌眨了眨眼睛,瞧著舒葉遠去的背影,再也抑製不住的狂笑出聲。
他活了這二十年,還是第一次碰見這麼好玩的女人呢!
他沒有在意舒葉的話,也完全不相信她會去找王爺要人。
而今天的這一幕在冬歌心中隻當成了一場鬧劇,笑笑就算了。
然而舒葉可不是這麼想的。
那麼完美的一個男人,就這麼做了人家的楽奴,一輩子沒有自由不算,甚至還會有被當成貨物買賣的可能,真是沒天理啊!
在舒葉看來,冬歌會在這裏,不外乎是因為家裏沒錢沒勢,或者說是時運不濟,被甘澈鑽了空子。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能置之不理,好歹也算是還了他的救命之恩好了。
尤其是每每想到冬歌那暗淡的眸子,蒼白的臉色。舒葉心裏那抱打不平的性子便洶湧泛濫了起來。
離開了冬歌,她找到一個打掃庭院的仆人,和他問明了方向,氣衝衝的去書房找甘澈理論。
此時的甘澈,剛剛接到了冬歌送來的字條,上麵隻有簡單的一句話:舒葉,我保了!
冬歌並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楽奴,而且前者的背後家族勢力遍布整個大陸。
因此他的麵子,他不能不給,不但給,還要給的很徹底。否則,將來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便不好開口了。
“也罷!就看在冬歌的麵子上放過那個女人好了,傳令下去,所有暗殺的手段全部停止。但要嚴密的監視她的活動範圍,不能讓她進入雷霆一步。”甘澈的這個命令下的,還真是不甘不願的。
命令剛下達,傳令的人還沒來得及離開。舒葉便氣衝衝的趕到了。
“喂,我說那個大冰塊的,我們談談!”舒葉大大咧咧的往王爺的對麵一坐,一臉的不屑一顧。
“大冰塊?本王沒空理你,王妃還是回到你的後院多學學規矩吧!見了本王連禮都不施,原來所謂皇後口中的大家閨秀不外如此。”甘澈一甩袖子。
被厭惡了?舒葉一翻眼球,自己居然會被一個混蛋的古人給厭惡了,想想就有氣。
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每次見到這個荒唐的王爺,她的胸口便怒氣上湧,裏麵還夾雜著淡淡的悲傷。
舒葉也是個火爆脾氣的,如今有了皇上禦賜的令牌,可以忽視某冰山男的威嚴了。
“你以為我願意來找你?小娘從來不跟沒退化幹淨的野獸一般見識。”舒葉撇嘴。
後麵半句因為聲音比較小,王爺沒注意。
但直覺中,也不是什麼好話,甘澈皺了眉頭,眸底的怒氣不停的湧動。何曾有人如此挑戰他的威嚴。
“放心,我也不想和你說話的,不過我是來給冬歌贖身的。冬歌那麼好的男人,居然做了你的楽奴,你還真是造孽。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冬歌?”
甘澈微愣,好半天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冬歌要你來的?”王爺臉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