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的入神,舒葉推門進來了。
“本王不是說過,任何人不要進來打擾!”甘澈惱怒的從小書裏抬起頭,一眼瞄見了一身黑的舒葉。
剛進書房,舒葉便將鬥篷摘了下來,露出裏麵被黑色包裹的玲瓏曲線。
甘澈有點犯傻,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誰?
今天的舒葉沒有帶什麼首飾,長發利落的盤在頭頂,餘了一些發梢自然垂落。就像是吊起了一條馬尾一般。
一身黑衣密密的包裹著,尤其是胸前,凹凸有致別有一番風味。
手裏拎著一條黑色的馬鞭。
“你,你怎麼?”甘澈真的有些傻了,這樣的舒葉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心裏怪怪的,卻另有一番韻味。
舒葉對著甘澈勾唇而笑,笑容裏充滿了凶悍和霸道。
她一步步的走到書案前,那微翹的臀部、纖長的大腿邁著貓步,每走一步腰和臀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協調感。看的甘澈心裏忽然癢癢起來。很想去捏捏那渾圓的臀部。
盡管很意動,甘澈卻依然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將所有的情緒和心思都壓抑了起來。讓舒葉什麼也感覺不到。
終於到了甘澈的麵前,舒葉一腳踩在椅子的邊緣,用手裏的皮鞭勾起甘澈的下巴:“甘澈,你看小娘我,美麼?”
聲音沒有一點的輕柔,反而帶著無言的霸氣和囂張。一雙眸子更是勾魂奪魄一般。
甘澈的心猛的跳動了一下,眼眸在舒葉的身上來回的滾動了一圈,隨後微勾唇角:“真醜!”
舒葉微楞,眼底閃過不甘。沒有拿皮鞭的那隻手輕柔的滑向甘澈的臉頰,勾勒著他那刀削斧刻一般的輪廓。
“你確定?難道你就對我真的沒有一點感覺麼?”說道感覺兩個字,舒葉彎下腰,在甘澈的耳邊吐氣如蘭。
熱熱的氣息吹拂在他的耳廓裏,帶起了身體深處的一抹躁動,甘澈努力調動身體裏的內力,將那抹浮躁壓製了下去。
這一刻他不能不承認,這場賭注,他輸了。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簡直就是男人的克星。
但他不能承認,因為這場賭注究竟是為了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甘澈的心裏不停的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讓她贏了,他有很強烈的直覺,一旦舒葉贏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將不再屬於他,這種感覺是那麼的強烈,強烈到了讓甘澈不能忽視的地步。
甚至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害怕她的離去。
更深一些的東西,甘澈不願想,他隻想盡力保全現在的一切,包括眼前這個小磨人精。
舒葉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她很努力的誘惑甘澈,卻沒有看到他眸底的驚喜和情動。甚至連他的下身,都是那麼平靜如昔。
舒葉異常的沮喪。或許是耐性用完了,一手抓住了甘澈的衣領,惡狠狠的開口:“你為什麼沒反映,說,到底怎麼樣,你才會有反映?”
舒大小姐怒了,其結果便是理智全無,就隻剩下了憤怒。
甘澈靜靜的看著舒葉,眼眸平靜如昔,甚至還有淡淡的嘲諷滑過,過了好半響才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好醜!”
舒葉的身子狂震,所有的自信在這一瞬間被冰消瓦解。
她緩緩鬆開了手,眸色複雜的盯著甘澈看,就在甘澈快要偽裝不下去的時候,猛的轉過身子,如一股旋風一般衝出了書房,消失在夜色中。
甘澈一下子癱軟了下來,頓時感覺鼻孔一陣燥熱,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
“真懸!”甘澈抹了抹額頭的汗水,要是她再晚走一會,他鐵定會露出破綻的。
這個丫頭,真是越來越夠味了,尤其是今天的一身裝扮,讓甘澈有些挺不住了。
擦幹了血跡,盡力讓身體裏的燥熱平息下來。好半天才恢複了正常。
“主子,剛剛又攔截了一批,和上次一樣,沒有活口!”一身黑衣的影衛輕飄飄的出現在書房裏,聲音低沉的稟報。
“繼續保護!”甘澈揮手。
影衛消失不見。甘澈揉了揉發疼的眉心,這是第七次了。
打從舒葉上次從皇宮裏出來後,至今是第七次暗殺了。如果不是自己派了人暗中保護,那女人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看來皇後是當真要殺舒葉,連一點親情都不顧及了的。
這一瞬間,甘澈的心裏產生了一絲同情,同樣是被親人拋棄的。
他是被父皇,而舒葉是被姑母。
她的家人都是小官員,小到連皇宮都沒有資格進入。因此,舒葉的一切都是她的姑母掌控。
姑母要殺她,她的家人也不敢出來說一句話的。
何況舒葉的母親早逝,父親因為有續室在,對她的關心少之又少。
想到這些,甘澈對她再沒有排斥的心思,反而多了很多同情和憐惜。
再有幾天便是皇上的壽辰了。壽辰過完,他的計劃也要開始實施了。隻要計劃成功,皇後舒氏最終隻能任他發落。他的仇報了,舒葉的危機也能盡快解除。
半年,隻要再有半年,甚至還不到半年,這天下就要易主了。
甘澈想到這裏雙手攥得緊緊的,眸底染上了一抹瘋狂。
第二天,舒葉便病了。與其說是病了,不如說是上火更為恰當一些。
昨晚的計劃失敗,還被那個混蛋嘲笑了一番,舒葉感覺死的心都有了,甚至有個地縫都恨不能鑽進去。
吭吭唧唧的在床榻上滾來滾去,把一邊的襲人和楊柳急的不行。
“主子,您就讓奴婢去請郎中吧!您這樣,奴婢的心都跟著難受!”楊柳低聲的哀求著,平時這位有些粗悍丫鬟,這會也被折磨的快要神經了。
“不要,不許去,我又沒病!”舒葉瞪著眼睛。
“沒病您怎麼老哼唧啊!”楊柳無奈。
一邊的襲人拽了拽楊柳,不讓她在說下去。
“主子,要不奴婢去稟告王爺,讓他來看您。”襲人試探性的問。
“不行,今天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能走出這個院子,否則明天就給我卷鋪蓋滾蛋!”舒葉怒哼。
然後又接著哼哼。
襲人和楊柳徹底沒了主意,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很無奈。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呼喊:“王妃,皇宮裏來了人,皇後傳您進宮!”
“什麼?”舒葉聞言猛的跳了起來,腦袋頓時大了幾倍。
事情都過了這麼久,皇後派人找她幹嘛,該不會是這會風平浪靜了,準備找她算賬了吧!
有心不去,又怕抗旨被問罪,可如果去了,她真心的覺得自己是出不來了。
在屋子裏轉悠了幾圈,舒葉無奈的隻能硬著頭皮進宮。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管怎麼樣,都要上啊!
府門外馬車早已經準備好了,舒葉磨磨蹭蹭梳妝的時候,便有人將此事稟告給了甘澈。
甘澈昨晚同樣沒有休息好,今天精神不佳,還是沒去早朝,反正皇上現在什麼事情都不會找他,也樂得他在家清閑自在。
聽聞皇後有請舒葉,甘澈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略微沉吟片刻,甘澈和她一起鑽進了馬車。
“本王陪王妃一同前往!”他的神情異常堅定。
這會舒葉有點不好意思見王爺,主要是感覺丟人。但丟人也總比丟命要好。
見甘澈要陪著去,她的心裏反而安定了一些。有七王在,皇後應該不會明目張膽的要殺自己吧!
馬車緩緩駛離了王府,車廂裏,兩人相對而坐,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謝謝!”好半響,舒葉終於憋出了這麼一句。
“本王也很久沒有見過皇後了。剛好和你一起給她請安!”甘澈冰冷的說。
舒葉咬唇垂下眼眸,盡力掩蓋眸底的感激。
甘澈恨皇後入骨,又怎麼可能會想給她請安。他這麼做都是為了保護自己。
感謝的話不必再說,說了也顯得俗氣,何況舒葉今天的險境,有一半也是拜了甘澈所賜。
兩人繼續沉默以對,馬車就在這無聲的對持中緩緩前行。
王府距離皇宮並不是很遠,原本到皇宮的路都用不上半個時辰。
今天卻走了很久都沒有到。
舒葉有些詫異的皺眉,忽然想到,這馬車不是王府的,而是宮裏派出來的,隻是皇宮每次要她去,都沒有派馬車來接的啊!
“似乎,有些不對勁!”舒葉低語,轉頭想要撩開車窗的簾子,看看外麵的情景。
這一撩才發覺到,簾子居然是死的。根本弄不開。也看不到外麵的情景。
這會甘澈也反應過來不對了。
原本他早就應該注意到的,隻是麵對舒葉便想到昨晚她的樣子,心裏癢癢的難受,就要用內功去壓製,一來二去的,也就沒有多餘的心思注意這些。
現下經過舒葉這麼一提醒,才猛然醒悟過來。
“不好,我們上當了,等下聽我的命令,我要你跳,你就別猶豫的跳下去,否則等你想跳的時候,就沒命了。”甘澈冷冷的低語,眸底再隱藏不住關切的神情。
可惜舒葉因為擔憂他們的處境,完全沒有注意。
“好,我聽你的!”這會舒葉出奇得聽話。
不知道什麼時候昨晚的那條鞭子拽到了手中。
甘澈眼角餘光瞟到那條鞭子,心裏又是一個激靈,昨晚那副情景再次在眼前浮現出來。
甩了甩頭,拋開那些旖旎的心思,甘澈也從腰間拽出軟劍。
他猶如猿猴一般竄到馬車的門口一手撩開了簾子,捧劍便刺了出去。
外麵頓時響起一聲慘叫,接著馬車一個側歪。
車外似乎不是一個人趕車,死了一個,旁邊的人頓時迎上了甘澈的劍。
舒葉慢慢靠近馬車門口,側耳聽著外麵兵兵乓乓的打鬥聲。
忽然馬車再次晃悠了一下,舒葉一個站立不穩,摔倒在馬車裏。
“快跳!”偏巧這個時候甘澈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舒葉爬起身急忙往外走,還沒到門口,馬車再次猛烈的晃悠起來,將舒葉又甩了回來,頭還撞到了馬車裏的坐板上。
馬車外麵甘澈眼見著馬朝著山路奔跑,兩邊都是些石頭和陡峭的山坡。
心裏很擔憂舒葉這麼跳出來會摔傷了。一邊揮劍和殺手打鬥,一邊想要去拉馬車的韁繩,企圖讓馬車減速或者幹脆停下來。
那殺手似乎也紅了眼睛,如果任務不完成,自己回去也是死,不如放手一搏,對甘澈也是招招下了死手的。
甘澈心裏焦急,瞧準了機會一劍砍斷了其中的一根韁繩。前麵原本是兩匹馬並排前行的,斷了一個韁繩,頓時有一匹馬脫韁而逃。
另外一匹馬見了,有些著急,巴巴的追著那批馬去。偏偏它的韁繩沒斷,將它的速度給拖了下來。
那馬有些怒了,撩開了蹄子猛勁的往前跑。
甘澈回首和殺手打了幾招,想要轉回身子砍斷了另外一匹馬的韁繩,這樣馬車便會停下來,他也能專心對付殺手,舒葉也能安全了。
這次殺手似乎明白了他的企圖,不等甘澈動手,那殺手反而一劍刺中了馬的屁股。
“快跳啊!”甘澈急忙呼喊舒葉,這次比之剛才又焦急了很多。
舒葉心底也很著急,偏偏自己想跳也不成,馬車晃動的厲害,根本站不穩,好不容易到了門口,馬車忽然劇烈的顛簸起來,將舒葉再次甩了回去。
這次舒葉就算用爬的,都很難爬到門口去。整個馬車顛簸的,都要把她的腸子肚子顛了出來一般。
舒葉隻好將手裏的皮鞭甩出去,繞在馬車門口的一個小柱子上。這原本是用來綁簾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