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兩人看到了前麵不遠處的軍營。
舒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路飛跑到了營門口,從懷裏掏出用線拴好的令牌,對著門口的守衛晃了一眼:“我是都城來的使者,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見你們的主將。”
門口的侍衛有些發愣,不明白眼前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什麼急事能讓一個姑娘跑的滿頭是汗,就像身後有一批餓狼在追趕一般。
“快說,你們主將在什麼地方!”舒葉急了。
這些侍衛可是擋不住那個混蛋的,她必需要盡快找到主將。
侍衛仔細看了看舒葉手裏的令牌,那令牌上麵可是有一個大大的禦字。這是皇上親臨的令牌啊!
“快說啊,還愣著幹什麼?”舒葉已經遠遠的瞧見了一路煙塵飛揚起來。
正在這時,裏麵有人高聲喊喝:“什麼事這麼喧嘩?”
舒葉眼睛一亮,看樣子這家夥不是個小統領也是大統領,當下急忙高喊:“我是都城派來的,有皇上禦賜的金牌,有急事麵見你們主將。”
舒葉的聲音剛落,從裏麵走出一個黑臉的男人。
男人大約有三十四五歲,一臉的正氣,身上穿了便裝。
“你是這裏的什麼人?是主將麼?”舒葉不知道主將是誰,隻希望出來的,是個高官。
黑臉男人神情有些古怪,上下打量了一下舒葉,又瞟了一眼舒葉手中的令牌。
正要說話,塵土飛揚而至,一隊人馬速度奔襲而來。
馬上的銀盔小將迅速到了舒葉兩人的麵前,手裏的大刀指著舒葉。
“給我綁起來!”
舒葉瞪眼:“我是都城派來的人,這裏是皇上禦賜的令牌,我看你們誰敢!”
銀盔小將微愣,稍微遲疑了一下,手裏的大刀揮舞而下:“大膽的毛賊,殺了我的手下,居然還敢冒充皇上的使者,當真罪大惡極,”
小將收起刀落,想要趁其不備,將舒葉一刀斬了。
舒葉因為要拿令牌,已經把劍丟在了地上,此刻要撿,顯然是來不及了,當下隻能側身閃躲。
正在這時,一道電光飛來,嘡啷一聲,將銀盔小將手裏的刀打飛了出去。
小將怒極,抬眸查看,出手的,是軍營門口那個穿著便裝的黑臉男人。
“袁術,你不要以為本少爺怕了你,你最好少管閑事!”小將冷哼一聲,眸底是濃濃的殺氣。
“吳平,你也不要以為有你老子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你看看你將整個洛城都弄成了什麼樣子。別的事本將軍可以不管,這事卻不能不管。這人手裏拿的是皇上禦賜的令牌,你殺他就是謀逆叛亂!”袁術冷冷的開口。
“你放屁,她拿的分明是假的,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是真的?”吳平準備死活不承認,一旦承認了,那可就是叛逆之罪啊,他雖然荒誕,這點事情還是了解的。
“本將軍說是,那個就是。總之,你別想在本將軍的眼皮子底下為所欲為。”言罷袁術一拍手,從軍營裏頓時湧出一百多人,將吳平的手下都給圍了起來。
“袁術,你想幹嘛?要造反不成?”吳平瞪眼。
“要幹嘛不是我說了算,如何處置你們,要看使者大人的意思了。”袁術淡笑,將眸光看向舒葉。
隻是這次的眸光依然很古怪。
“使者大人,您看這些人要怎麼處理的好!”袁術很恭敬的問。
舒葉沉吟了片刻:“都抓起來!一個也不能放過。”
舒葉本來不想出頭,她這麼一出頭,很快有些人就會得到她的消息,隻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別無選擇。
既然已經無處躲藏了,不如幹脆索性做的大些,也算給百姓,給那些受害的婦女們報了仇。
袁術很聽話,馬上命人將吳平帶來的人都抓了起來,當然也包括吳平。
有幾個不服氣的,舒葉直接命令殺了。
這麼一來,再沒有人敢反抗了。
袁術親自將舒葉迎進了大廳。
“使者,不知道您這次來有什麼吩咐?”袁術問
舒葉有些尷尬的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人都出去。
袁術急忙吩咐下去,讓自己的親信在大廳周圍圍護。不要讓人輕易靠近。
趁著這個機會,舒葉問凰:“這個袁術,你可知道?”
凰點頭:“他就是這邊境守衛的一個副將。人也不錯,是七王爺的得力幹將。”
舒葉點頭,從麵相上看,她也感覺到這個袁術應該是個不錯的人。
袁術都安排好了,這才再次回到大廳內。
“已經安排好了,使者有什麼要求盡管提!”袁術很恭敬,垂著眼皮,盡量不看舒葉。
“袁將軍,不瞞你說,我不是都城派來的,隻不過這玉牌倒是真的,是先皇所賜,讓我有先咱後奏的權限。”舒葉不想隱瞞幹脆直言了當的說。
袁術點頭:“即如此,那也是都城的使者,使者有什麼要求,盡管吩咐就是!”
“我本是路過這裏的,隻是,想不到連城門都進不去。”舒葉低歎,當下將情況說了一遍
袁術皺眉:“不瞞使者大人,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隻不過這次是遇到了使者大人,其她女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難道,朝廷就不管這事麼?你們為什麼不上報朝廷知曉。”舒葉不解。
“不是不報,我們報了很多次,我們的將軍也報了幾次,可是沒用,我們的奏折都被兵部侍郎黃然給扣下了,那個家夥和洛城的城守是連襟。”袁術說道這裏也是義憤填膺的。
“這樣啊!”舒葉冷笑。
很好,又是一群貪官汙吏,既然如此,反正她也暴露了自己,她好歹也要收回一點利息不是。
“袁術,你準備兩個書記官,然後將那個吳平給我帶上來,我要親自審問。”舒葉咬牙,她不是個喜歡惹事的人,卻不代表怕事。
現在她有令牌在手,那就給邊境的百姓某某福利吧!她不需要什麼彈劾,也不需要怎麼調查,隻要她認定有罪的,那就該殺。
吳平很快被帶了上來,兩個書記官負責記錄。
舒葉開始審問吳平。讓她意外的是,這個吳平根本不用怎麼費事,一切都如實的招供。
不但如此,還將怎麼研究出來的殺人技巧也說了一些。
末了他很囂張的瞪著眼睛問舒葉:“臭娘們,你想要什麼,大爺都說了,你能把我如何,什麼禦賜令牌,我呸!在這洛城,本大爺說了算,我就不信,有誰敢動本爺一根汗毛。我爹就派人踏平了他的家門。”
舒葉氣得笑了出來,這人居然能囂張到了這個程度,還真是一絕。
“那你告訴我,你有什麼靠山,也好讓我知道,究竟你值得不值得放過啊!”舒葉忽然笑了,笑容猶如春風拂麵般溫暖。
“哼,小娘們,爺不怕告訴你,朝裏的太子是我們的靠山,那可是未來的皇上。”
“抱歉,太子已經死了,你不會不知道吧!”舒葉很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
“死了又怎麼樣,太子不在了,可他的勢力還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沒聽說過麼?還有,蠻荒的人,也是我爹的朋友,惹火了我爹,讓你們誰也不消停!”吳平的這句話說的時候一臉的猙獰,表情因為囂張甚至有了些微的扭曲,那樣子,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舒葉笑了,如果之前的口供隻能致死他吳平,那現在的口供就能讓整個吳家灰飛煙滅。
如果現在的皇上還是軒轅玄雨。舒葉可能還會睜隻眼閉隻眼,隻要自己沒事就算了。
既然新皇十有八九是了了,那她就不能真的袖手旁觀了。
吳平和吳家這樣的官,根本就是在一點點的啃噬軒轅皇朝的江山。
既然要動就不能畏首畏尾,更加不能讓對方有所察覺。
舒葉審問了吳平,命人將他看押了起來。當然待遇還是很優厚的,雖說是看押,卻可以小幅度的自由活動。當然想要和外界聯係是不行的。
之後舒葉接著審問了吳平帶來的人。這些人大多是爪牙,還算配合,也沒有吳平那麼囂張。
相反的,還有些人盡量態度謙虛些。他們都很清楚,這事最後便是邊境守將和洛城的城守一起坐下來協商。
而都城的那位首領,雖然受了委屈,城守拿出一些誠意,也就完了。當然,最後還是要有人出來做替罪羊的。
那所謂的替罪羊,自然是他們這些跟隨的下人莫屬了。
舒葉命人將他們的口供都收集了上來。卻沒有急於處理他們。
“三天後,我想請城守吳貴來這裏赴宴,我想知道,吳貴的手下有多少兵馬。如果吳貴本人死了,你的人能不能迅速接收整個洛城的兵權?”
舒葉找到袁術,直接了當的問。
袁術心下大驚,眼前這女人看似柔弱,想不到居然如此的有心機,有魄力。
看樣子,她是要將吳貴的人一網打盡。怕直接去拿人會有阻礙,這才想了這麼一招請君入甕的戲碼。
這一招好是好,隻是,這樣做皇上那裏知道了,會不會有麻煩。畢竟邊境這邊的規則向來是城守和將軍不能交往過密。更加不能一人獨攬大權的。
這是皇上的大忌。
袁術是個比較直爽的人,馬上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舒葉微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你放心,一旦上麵怪罪下來,一切交給我來處理。順便問下,你可見過現在的皇上?”
袁術微愣,不大明白這位姑奶奶怎麼忽然問了這事。
“見過,在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有一次回京,有幸見過一麵,大概是兩年前吧!”袁術想了想回答。
“那皇上的樣子,你可還記得。能不能說說看。當然,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皇上在大家心中的形象!”舒葉的這個解釋有些牽強。但這麼大的手筆出來,她總要確定一些什麼。
如果那個皇上當真是了了,她怎麼折騰,都有些底氣的。
如果不是,她折騰完了這一票,順便弄點銀票,之後逃之夭夭,那會皇上就算想要收回她手裏的令牌,也來不及了。畢竟找不到人啊!
舒葉在心裏把小算盤打的啪啪響,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袁術,等著她的答案。
袁術有些詫異,心想你都有了禦賜的令牌,不會不認識皇上吧。雖然一個是先皇所賜,一個是新皇,可好歹都是父子啊。你沒理由不認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