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薛崇所料,勇字軍鎮出問題了。
此刻勇字軍鎮的臨時指揮部裏,越親王韓裕旵頹廢的蜷身坐在一把椅子上,雙手抱著頭在小聲抽泣。在他的對麵,勇字軍鎮鎮撫使唐雎一臉的無奈苦笑著。
這時門口走進來一位將領,手裏拿著一張“帝命”,進了指揮部,這位將領將手裏的“帝命”拿到韓裕旵的麵前道:“‘皇上’,請您簽了帝命,我們要退往江(和諧)西了!”
聽到聲音的韓裕旵一驚,慌張的抬起頭問道:“你叫孤什麼?”
“‘皇上’啊!”將領撇了撇嘴道:“您已經是皇上了,今日申時末已經發了‘皇詔’,您已經登基為帝了!”
韓裕旵顫抖著用手指著那個將領,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激動,原本蒼白的臉色一陣暈紅,哆嗦著道:“你……你們這是要逼死孤啊!好!好!好!既如此,那咱們便一拍兩散吧!”
說完,韓裕旵原本有些佝僂的身影突然挺拔了起來,對著指揮部裏一張桌子的桌角,一頭撞了上去。唐雎僅僅是欠了欠身,歎了口氣,卻最終也沒有站起來阻攔。
而那個將領始終在一旁冷冷的看著,也根本沒有出手,任由韓裕旵一頭撞在了桌角之上。
但韓裕旵畢竟做了多年的閑散王爺,年紀也不算小了,這一撞,僅僅將額頭撞開了一道口子,人卻並無大礙。
看著臉上掛滿獻血的韓裕旵,將領冷笑一聲,開口道:“‘皇上’,這是何必呢?你即便歸天了,也無關緊要,您不是還有三個兒子嗎?”
癱坐在地上的韓裕旵悲哀的發現,自己居然連死都成了一種奢望。而唐雎則仰起頭,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將領再次來到韓裕旵跟前,將手裏的“帝命”打開,撲在了地上,又自兜裏掏出一支筆,塞到這個倒黴王爺的手裏。韓裕旵認命的在那張所謂的“帝命”之上簽下了名字,隨手將筆扔下,靠在桌子腿上,也學著唐雎一樣,閉上了雙眼。
將領看了看“帝命”之上的簽字,收起走了出去,整個指揮部裏又迎來的之前的安靜。
隨著安(和諧)徽、浙(和諧)江和江(和諧)蘇北部等地的各路勤王之師到來,勇字五軍在又丟下萬餘具屍體後,向西南方向突圍而出,隨著他們的退卻,還傳出來一道“皇詔”。
“皇詔”上說現任皇帝韓絀為人暴**奢,橫征暴斂,兩閣重臣屍位素餐,昏聵無能,以至於天下民不聊生、生靈塗炭。越王韓裕旵以皇叔身份,罷黜韓絀皇位,自立為帝,廢除大明曆,設年號世元。同時號召天下有誌之士共起,共同尊奉韓裕旵為帝,討伐偽君韓絀。
“皇詔”一出,天下大嘩,倒不是說這“皇詔”裏的內容有多正確,而是這次叛亂太過兒戲了。
叛亂一方發動的兒戲,僅以一個野戰軍鎮的八萬多兵力,居然就敢發動叛亂。而且這如此兒戲的叛亂還差點成功了,也不得不說朝廷的蒙蔽。
韓絀在看到“皇詔”的時候居然被氣笑了,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哈哈大笑,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笑完了,韓絀的眼神轉冷,將手裏的“皇詔”扔到地上,對著滿朝文武說道:“好啊!居然罵朕暴**奢,橫征暴斂?好!很好!”說完冷冷的看著下麵的眾位文武,道:“還有你們,這上麵可說了,你們都是些個屍位素餐,昏聵無能之輩啊!說說怎麼辦吧?”
眾人趕忙失禮謝罪,但卻無一人開口說話。
韓絀又是冷哼一聲道:“好!你們不說,朕說!”
說完,接過懷慶遞過來的一張紙,看了一眼,道:“你們既然都無疑義,那朕這次就乾綱獨斷了,別回頭你們再事後找朕的麻煩。”
也不等下麵諸人回話,接著道:“彭慶虎、薛程何在?”
彭慶虎和薛程出班道:“臣在。”
“朕決定成立臨時討逆總鎮,下轄安(和諧)徽洪字軍鎮、萬字軍鎮,浙(和諧)江風字軍鎮,江(和諧)蘇練字軍鎮,現任命彭慶虎為臨時討逆總鎮總鎮撫使,薛程為臨時討逆總鎮總安撫使。望二位愛卿恪盡職守,精忠已至。”兩人躬身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