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貞嚇一跳,以至於口氣都遲鈍了一下:“去...去哪裏呀,嘯海不要鬧了!”
嘯海瞪著眼睛,“當然不是開玩笑的,我是認真的,走吧,到原野裏去,我保證一個上午就可以教它獨自抓住一頭牛!”
小墨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完全聽得懂人語,在樹枝上使勁兒的晃著樹枝,以表示很高興,嘯海在樹下張開手臂接住落下來的小墨,對著玄衣說道:“這隻鳥人和它的主人一樣,一肚子的怪水兒,不理為上!”
玄衣腦袋上的毛全部立起來,隻是它沒想好用什麼詞兒來罵嘯海,突然冒出一句:“螃蟹!”
嘯海點點頭,拉著韓貞:“走啦!走啦!”
於是,一群家夥向外跑去,韓貞和嘯海十指相扣,相互取笑,蹦蹦跳跳的邊走便鬧,不經意一路快馬特特而來,兩個人還未如何,玄衣先大叫一聲:“三叔!”
韓貞的心抽了一下,領頭的人正是涼旗,一身素白的盔甲,胸前袖口上都有暗金紋兒的雲彩,頭上是銀色的冠冕,順著臉頰垂下來兩條銀色的長穗子,襯著他黑不見底的眼睛分外的好看,玄衣落在涼旗伸出的手臂上,涼旗冷眼看了看路邊的嘯海和韓貞,又對著玄衣看了看,玄衣絮絮叨叨的說道:“三叔又長漂亮了,想我了沒有?”
涼旗的臉上連一絲笑紋也沒有,隻是看著玄衣:“亂跑什麼,回家去!”
玄衣吧嗒了吧嗒嘴,嘀咕了一句:“哎,還是老樣子,臉凍住了!”
嘯海哈哈大笑起來,伸著大拇指說道:“頗有金涼月的風範!”
涼旗毫無表情的看了看嘯海:“注意你的措詞,我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嘯海冷笑一聲:“好的架子,我這個人就喜歡惹不好惹的人!”韓貞拉著嘯海說道:“我們走吧!”
正說著,一行琉璃輦來到了近前,這樣的排場,是坤洲的皇後——品湖沒錯的!
韓貞忙垂首行禮,那琉璃輦裏的人也看到了外麵的人,聲音柔和而動聽:“是我的外甥嗎?”涼旗隻是冷冷的策馬而站,並未答話,品湖卻並未生氣,隻是歎氣道:“旗兒,你的姨夫的確是多有錯處,錯對你的地方,你莫要怪他!”涼旗依舊不言不語,品湖無奈看向了韓貞:“貞兒,你在那裏嗎?”
“是的,王後聖安!”
“我可憐的孩子,近來好嗎?”
“多謝王後掛懷,一切都好,未到王後處請安,請王後見責!”
品湖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卻隻是說道:“好孩子,莫拘禮了,且想玩什麼就玩什麼,想吃什麼盡管吩咐給下人,到我那裏去,咱們母子說說體己的話!”
韓貞溫順的抬起頭:“謝謝王後!”
“恩,去玩你們的吧,我這就走了!”說著品湖吩咐起駕,涼旗隻是略略的側了側馬頭,讓過了品湖的琉璃輦,而後一振臂放走了玄衣,一路策馬而去,嘯海一直都沒說話,他眯著眼睛看著品湖的一行侍女,這些人都蒙著臉,這是品湖的規矩,坤洲民風很放縱,隻有貴族中還保持著那些矜持的近乎嚴酷的規矩,品湖不許下人們仗著勢力就可以胡作非為,所以,平日裏她的侍女出來都用麵紗遮著麵頰,保持著貞潔的矜持!嘯海隻是看著其中的一個侍女,直到她們遠去,韓貞注意到了,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嘯海笑著說:“看看是我們水族的侍女好看還是陸上的侍女好看!”韓貞無奈的笑了,兩個人繼續向原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