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貞從史雲的行宮回來的時候,涼月,雨揚,浩商站在路口等著他,韓貞遠遠的看見他們,涼月的傾城,雨揚的絕世,浩商的無雙,就是他們滿滿的在自己的心裏,最終也許會融合成血脈,也許別人永遠不會理解那種牽心扯肉的疼痛,走近的時候,韓貞依舊是笑的,“浩商,他全部都好了呢!”
浩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涼月和雨揚也笑了起來,相互看了一眼,大家一起回了新宅,每個人都有心事,所以,竟然彼此有些生分起來,涼月的目光來回罔顧,浩商有沉默不語,這個家夥居然也會有沉默,總是坐在房簷上喝酒,雨揚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該和韓貞說什麼,倒是韓貞平靜微笑,雖然不言不語的,可是也不見得怎樣的心傷。
涼月卻皺著眉頭想著,‘喜傷心,怒傷肝,思傷脾,憂傷肺,恐傷腎’這些韓貞豈不是占全了?卻把這心神俱傷變成一道最深的疤痕藏在心裏!雨揚這個傻子,心裏沒有別人隻有韓貞,卻在這個時候把滿腔子的柔情蜜意變成柔腸百結,他想去跟韓貞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這個家夥冷清慣了,孤高慣了,什麼事都窩在心裏慣了!這個時候不陪著韓貞,反而回到密室裏,發狠的救助神童!
大多數時候見不到韓貞,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涼月和雨揚,浩商過來也見不到他,隻看見初月神色淒淒的坐在廊子上給韓貞繡袍子前襟兒上的花兒,涼月用扇子拍著她的頭:“哎呀,你這個壞丫頭,讓你過來是繡花兒的嗎?小主子哪裏去了?弄丟了嗎?”
初月也不理,隻是掉眼淚,雨揚急了,罵道:“他怎麼了?不跟著,要你們幹什麼?”
浩商早就十分的不耐:“你們家的人都跟你們兩個一樣,九轉十八彎的腸子,悶壞人!”
初月倒是生氣了,站起來:“三位大人,要是你們想看,你們去瞧瞧,瞧了平白的心傷,我是個粗人,我就看不得,你們若是真有心就到後山的小園子去看,他是忒用心了....”
初月的話剛落,這三個已經向後園子去了,剛到了後院的角樓,自這角樓下去便是後園,三個人竟立在那裏不動了。
隻見偌大的一個後園,在這個應該花團錦簇的時節,全是遒勁古拙的枯枝,這些枯枝圍著一塊石碑,碑上的字一看便是韓貞親手寫的,納坤宛在!
這些日子不見他,竟然是在這裏,韓貞背對著三個人站著,仿佛是長在那裏了,浩商不解的說道:“怎麼弄了這些的枯樹枝,看著怪淒涼的!”
韓貞好像聽到了什麼似的,歪著頭看著這些枯枝,隻聽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第一隻蝴蝶起飛了,而後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音的此起彼伏,這些枯枝上夢幻般的飛起一隻隻五彩斑斕的蝴蝶,原來這些枯枝上都是它們的繭蛹,韓貞費心的找來,全部放在納坤的墓地,這個時候蝴蝶都蘇醒了,它們像被大風吹起的夢,在這個原本荒涼的地方翩躚起舞,最終向著它們的夢想而去!
韓貞站在這個地方,涼月幾乎可以想見到他臉上那溫柔和煦的笑容,他向這些蝴蝶搖手,跟這些飛起的蝴蝶說再見!雨揚幾乎聽到他嘴裏那囁嚅的通用語,他在說:“納坤,再見!再見!”
浩商什麼也沒說,騰空而起,直接就到了韓貞的身後,一把摟住他,韓貞嚇了一跳,知道是浩商,指著漫天而去的蝴蝶說道:“納坤不會很孤單了吧?”
浩商沒說話,隻是從後麵緊緊的抱著韓貞,心裏濕漉漉的想到:“就是死了又有什麼的?”
關於對嘯海和浩商的審判終於開始了,在‘百花勝境’的‘執雷宮’,該來的人都來了!李誌川身著龍袍,史雲身著龍袍,涼旗在首座,此刻的涼旗一身素白,那種仿佛從裏向外散發著光明的素白,涼月和雨揚也都是王子的朝服,韓貞同涼月,雨揚一麵坐著。
嘯海和浩商被傳喚進來,李誌川毒眼的看著他們!嘯海一直麵帶微笑,浩商根本就是一臉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