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會兒,輪到舒雅大驚了。
他抬頭看向蒼涼的夜色,眼中一抹濃墨輕輕暈開,透著淡淡憂傷:“不錯,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了解。舒雅,騙我是沒有用的,我知道得很清楚,你故意說這個孩子是林平之的,不過就是想氣我罷了。”
她全身顫抖著,淚如雨下:“既然你一早就知道,為什麼你還要在人前裝出很介意這個孩子的樣子?你這樣地演戲,究竟是做給誰看?”
他嘴角勾出近於變態的笑來,“當然是做給天下人看了。做給你看,做給張叔看,也做給我義父看!”
他忽然發出瘋狂般的大笑,笑聲如此森寒,如高山上刮過的陰冷的風,讓她猛然一窒。
他笑得跪在了地上,雙手撐著地,笑得眼淚流出來。
看到他那樣子,心中母愛情感作崇,她不覺有些心疼他,將手放在他肩膀上。
二比刀插入她的心髒裏還要痛
“容天佑,不要再錯下去了,我知道,你一定是作戲給你義父看的。容天佑,其實,隻要你願意,我們可以很幸福很幸福的。”她再一次鼓起希望,雖然她知道,這升起的希望,馬上就會被他給戳破。
笑聲止了,他抬起頭來,劍眉忽然緊緊擰著,雙肩顫抖著,她看了很害怕,不覺伏下身來,伸手撫摸著他的眉毛:“容天佑,不要這樣,我們是夫妻,不管遇到了什麼,我都會站在你身邊,我們要坦誠相待,共同承擔。容天佑,不要這樣皺著眉頭,我希望看到一個意氣風發的容天佑。”
他似乎更加發怒了,眼中怒意不但更濃,還夾雜著痛苦,“為什麼我這樣地對你,你還要對我這樣好?為什麼?舒雅?”
她低下了頭,泣不成聲地說:“我也不知道,我總是做不到真正地恨你。不管你對我做了什麼,我知道,你總是有苦衷的。”
她說著,上前抱住他的頭,他卻推開了她。
“你不應該對我這麼好。舒雅。”他說,“你會後悔的。”
她搖著頭,失望地說:“我多麼希望每次,我想抱你的時候,你不要推開我。可是每一次,你都這樣讓我失望。”
他這時已回到了鎮定,拉她站起來,幽黑的眸子緊緊盯視著她,“總之,舒雅,你必須聽我的話,與張鵬一起去學校上課。”
她苦笑了一下,“原來你剛才隻不過繞了一個大彎兒,希望我接受你的計劃。我永遠隻是你隨意擺布的、一枚棋子。”
他淡淡地說:“但是你知道,我是不會害你的。我所做的一切,表麵上,是用了我自己,可是總有一日,你會知道,我是為了你好。”
“我是不會害你的。”這話她相信,如果他要加害她,根本不必這樣費盡周折,他隻要稍稍動一下手指頭,她就可以煙飛灰滅。
她抬頭不解地看他:“張鵬真的隻是你安排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嗎?”
他搖搖頭:“我不能回答你任何問題,你隻要相信我,我是斷不會加害你就行了。”
她猶豫了一下,默默地擦拭著眼淚,咬了下嘴唇說:“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一定要安排一個男人在我身邊,我還能怎麼樣呢?處處都是你的人,我就是想逃,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說完,她緩緩往前走。
他一直跟在她身後,寸步不離。
走出樹林時,看到張鵬正雙手插兜,站在林子邊緣等著他們。
她一怔,這個張鵬雖然年輕,可是跟蹤能力卻是極強的,這種地方也能讓他找得到。
卻見張鵬怯怯地看了她一眼,馬上低下了頭,走到容天佑麵前,說:“總裁,是我爸爸叫我跟上來的。”
容天佑點點頭:“既然你來了,那就由你護送太太回家吧。”說完,看了舒雅一眼。
舒雅冷冷地說:“不必了,我自己會走。”
舒雅快步朝前走,容天佑用眼神示意張鵬,張鵬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容天佑的眉毛皺了皺,他取出電話,打給義父,風中,傳來他平淡無波的話:“義父,放心,我已設計好了,林平之一定不會得逞的。他的林氏集團,很快就能夠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