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堂位於教學區裏的最北方,幾人在綠蔭深幽的樓宇間穿梭了十幾分鍾,才突然看見前方人山人海的圍攏在一座古樸簡潔,散發著陣陣清神藥香的大殿前。
一開始就展現出驚人的爆發力,中途卻沒過多久就力竭的胖子氣喘籲籲的跟了上來,噸級肥膘往地上一座,喘息道:“老天!這……這麼多人!?”
膚色本就白皙的羅白俊更是煞白著個臉,歎聲道:“看來我們得排到天黑了……”
沈清玨深深地望了一眼這兩個家夥,如此年紀就雙雙修煉到了武者境圓滿,要知道一路上在他的觀察下許多老學員也僅僅是如此修為罷了。
就在三人剛走到隊尾,前方人群中突然嘈雜了起來。
“赫老三!你別欺人太甚!”
眾人望去,隻見前方人群中幾名男子護住身後一名俏麗佳人,隻是女子眼中噙著淚,神色很是委屈……
而他們對麵則站著十幾個身形高大,體格健壯的男子;為首一名生得鼠眼鷹鼻,麵露陰鷙之色的壯漢譏誚道:“嗬嗬,沈雲空,你這麼說可就誣蔑人了,我們大家夥可都看見了你妹妹偷東西,不然她手裏哪來的築基丹?喏,失主、人證可都在這,你們還想抵賴不成?”
被護在沈雲空身後的女子一聽,美眸中噙著的淚水登時流了下來,她委屈的喊道:“你胡說!方才明明是你們的人將丹丸強塞給我,還沒待我反應過來就險些被你們強行拉走!你們……你們是早就預謀好了的!”
一陣對白下,周圍聽明白了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各種議論聲不絕於耳……
沈清玨多少也從議論聲中聽明白了一些,人多的那一方是王國內數一數二的赫氏部族,而人少的那一方竟然是沈家堡的人!
就連身旁的羅白俊也皺著眉搖了搖頭,歎道:“唉,虎落平陽被犬欺呀;前些陣子沈家堡覆滅,整個勢力的中堅力量過半人間蒸發,其中還包括了長老和堡主,換做平時,赫氏哪有這般膽子敢挑釁沈家?”
沈清玨則向他奇怪道:“那素日與沈家交好的白家和孔家呢?孔家如今身為王室,應當不會坐視不理吧?”
話音剛落,胖子突然擠了過來,苦笑道:“老弟你有所不知啊,沈家和白家關係已經沒有當年那般親密了,好像是自十幾年前沈家三堡主戰死於裂天穀,當時整個沈家隊伍全軍覆沒,而同為支援隊伍的白家則未傷絲毫……沈家太多傳言都說是白家出賣了軍情給黑暗帝國,自此兩家也隻是維持表麵上的往來而已……”
羅白俊也讚同的點點頭,道:“而且赫氏是孔家的遠房親戚,亦算是孔家的支脈了,你看前麵那兩撥人,一邊是孔家,一邊是白家,不都是在袖手旁觀麼?隻要赫氏不是做得太過,恐怕孔家是不會出麵幹涉的……”
沈清玨默然……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聞到這些勢力的瓜葛,難怪如此明顯是赫氏在仗勢欺人,那麼多圍觀群眾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指責他們。
鼠眼鷹鼻的赫老三卻是很享受這種被他人議論非非,又沒人敢站出來說他一句不是的情景。他捏了捏拳頭,發出一陣空氣爆裂聲,叫囂道:“好了!任憑你們舌燦蓮花,也改變不了這妞兒偷了東西的事實。要嘛你們沈家跪下陪個不是,要嘛我把這妞兒抓去校審問室,好好‘問’個明白!”
說完,他毫不掩飾的用貪婪的目光掃了一眼女子飽滿的玉峰,而他身後的眾人也叫囂道:“或者跪下,學三聲狗叫,今日便放你們一馬~哈哈哈!”
麵對如此刁難,沈家眾人如何能忍?隻見沈雲空厲喝道:“赫老三!你如此欺我沈家,就算我修為不如你,今日也必定跟你死戰到底!沈家兒郎,隻有戰死的魂,沒有苟且的人!”
說完,場麵開始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慢著!”
就在雙方火藥味正濃厚時,一道纖影閃進了兩方中間。
眼見此況,羅白俊和胖子史賽飛不禁瞪大了眼睛,看著不知何時衝進去‘找死’的沈清玨,胖子怪叫道:“這……這個老弟是活膩歪了吧?這種渾水也去趟?”
沈清玨並不是要做那救美的英雄,更不是要為這些沈家子弟聲張公道。而是沈雲空的那句:‘沈家兒郎,隻有戰死的魂,沒有苟且的人’讓他緬懷起了當年從繈褓中救起自己的沈天和,以及這些年把他當做兒子般關照教導的傅老……
雖然他不屑於同沈家為伍,可這兩位如同義父般的長輩卻是沈家中人,眼見長輩受辱,他豈能坐視?
赫老三瞪著鼠目,瞧著身前這一身青衫布袍,麵中透著俊儒秀氣的少年,他手指一伸,突然張口罵道:“你他娘的是哪根蔥!?你家大爺的事情輪得到你這小雜種來多管閑事!?給老子滾!再不滾老子就廢了你,讓你永遠也滾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