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輕囈一聲,隨即猛然咳出一口逆血,沈清玨自昏迷中轉醒過來。
內視之下,他不禁苦笑一聲,經絡倒沒有多受損嚴重,可身體不然,不僅肋骨斷了六、七根,從頭到腳更是體無完膚,深可見骨的傷痕隨處可見,這些,都是被轟飛後在地麵上摩擦出來的。
靈識稍微感應了一下,發現沈天渠和魔血鱷這一人一獸正打得不可開交,沈清玨兀自掏出一顆丹藥服下。
回元愈髓丹,此時正派上用場,雖然不是那枚鳳紋的,可也是他自己煉製出來的高品質貨色,絕非那些醫鋪售賣的地攤貨可比擬的。
不是他舍不得多吃,而是一顆,便已是他如今能承受的最大藥效程度。
“還好有那三個老不死的家當在,否則之前真是要交代在這……”
當沈清玨運起清絡典和無名心法運轉三個周期後,傷勢便已緩和過來,漸漸自主恢複著。
感應著愈戰愈烈的一人一獸,沈清玨不敢耽擱,揀起跌落一旁的盾形法器,見盾上隻是一道淺淺的白色印記,自己則差點沒被至少削弱六層後的勁道拍死,顧不得感慨萬千,連忙朝山林深處逃去,畢竟那一人一獸不論誰贏,最後自己落在他們手上都沒甚麼好下場……
噗——
沈天渠手中法器大劍帶著一道暗金色匹練,一劍劈在魔血鱷頸上,能夠將一座山丘削為平地的鬥氣隻是堪堪切入魔血鱷皮肉三寸,一時間倒也傷得它鮮血直流,嗷嗷直叫。
驟然受傷,魔血鱷也被激發出了血性,它雙目通紅,將大劍死死卡住在自己那堅如鎧甲的皮肉中,腰身一甩,巨大的尾巴帶著強悍的風元素切割之力朝沈天渠抽去。
砰——
沈天渠應聲倒飛而出,在岸上砸出一個方圓數丈的坑洞,他原本殘破不堪的魔龍暗鱗甲已經不見大半,胸口處更是傷痕累累,深可見骨。
“不好!那小子又要跑了……”
再次噴出一口逆血,沈天渠再也顧不得其他,一咬牙,無比肉疼的從儲物指環中掏出一根銀針,全神貫注地將所剩不多的鬥氣盡數灌入其中,銀針登時光芒大盛。
“去吧,奪命梭!”
爆喝聲下,正在咆哮著朝沈天渠飛去的魔血鱷隻見眼中和靈魂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白光,白光一閃而逝,然後它隻覺得自己越來越困,眼皮無力地緩緩下垂,仿佛提前進入了冬眠狀態……
轟——
沈天渠無比肉疼的激發出奪命梭,隻見那奪命梭發出一道白光,一閃而逝,自洶洶來襲的魔血鱷眉間而入,從腦後破出時帶著一道與魔血鱷形體一般無二的虛影,升入高空後倏然爆炸。
山林深處,忽聞背後遠處爆炸聲傳來,沈清玨暗道一聲糟糕,如此威力的爆炸怕不是已經分出了勝負?無暇多想,當即順著一條梯形山坡便急速奔去。
少頃,奔逃中的沈清玨掠過一處茂密的灌木群後,瞳孔陡然一縮,一處幾乎深不見底的懸崖忽現眼前,可怕的並不是懸崖本身,而是山穀中一絲若有若無,令人心頭警兆大作的波動。
“似陣法非陣法,似結界非結界……這到底是什麼!?”
就在沈清玨立足懸崖邊上暗自忖度時,背後一道氣息倏然襲來。
“停下!跟我走還能有一線生機,但凡敢進入這絕地之人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