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小路上,一行人在不緊不慢的走著。
楚漢陽穿著一身嶄新的藍白色相間的武士服,坐在一輛牛車上。也許是因為第一次看到白木行久就是一身藍白色的衣服的原因,楚漢陽在選擇的時候總覺得隻有藍白色的最好看。比較能顯示出自己風流倜儻的颯爽英姿來。
原本楚漢陽是想坐轎子的,但是當看到這裏的轎子居然隻有一米高,四四方方的像個盒子一樣。楚漢陽就拒絕了。不為別的,總感覺自己像是坐在棺材裏似的。
但是重傷後的楚漢陽又不能騎馬,於是秀吉就雇了這麼一輛牛車。
牛車當然不會很快,但是楚漢陽反正又不著急。自從知道了龜田的黑心腸後楚漢陽就一直把龜田當做冤大頭來耍。今天要點小錢,明天拿點吃的。好在龜田也不在意這些,隻是專心致誌的看守著那個四方的轎子。
轎子裏放著的就是那個被稱作“譽滿天下”的“茄子。”
顯然經過了上一次經曆後,龜田已經加倍小心了。據秀吉不確定的消息,這幾天來一路上秀吉已經好幾次感覺到了有人在暗中跟隨這支隊伍。
“應該是忍者。至少兩個,不,三個。”
對此楚漢陽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期盼,畢竟這可不是秀吉這種半吊子的忍者。如果可以的話楚漢陽還是想看一眼的。但是後來一想,連秀吉這種半吊子的忍者都可以看破的忍者,想來也不是什麼高級貨色。還不如不看了呢。
楚漢陽懶洋洋的躺在牛車上,順手遞給秀吉一塊牛肉。這也是龜田奉獻的。名義上是獻祭給鬼神的貢品。但實際上就是給楚漢陽解饞的。
“不用管,既然是來找他們的。我們就不用管。反正現在我已經是傷員了,他們總不好意思讓我來打頭陣吧?一會有事了就和我躲在這裏不出去。”
“是的大人,我知道。”
秀吉小聲答應著,然後又稍有猶豫的問。
“可是他們這幾天似乎有些不對,總聽到他們在人多的地方提起大人您的名諱。說您如何神勇,如何聰明。還把您會驅鬼的事都說出去了。搞的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您在這裏。昨天我還遇到幾個人想要找您拜師的。被我回絕了。”
“哦?還有這事?”
楚漢陽聽了很是高興。這幫家夥很會來事嗎!居然免費為自己宣傳?
“是的。我想,他們這麼賣力的說您在這裏如何如何,恐怕要對您不利啊!”
“啊?怎麼會呢?不是一直說我多好多好麼?”
“是的。自然是說您多好,多威猛了。而且看起來他們似乎和您的關係還十分親密呢。隻是越是這樣我越是擔心。”
“擔心什麼?”
說完這話,楚漢陽自己也愣住了。
茶屋的這幫人的詭計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們原本就沒打算和自己交好到什麼程度。現在突然表現的這麼親熱,隻能說明他們馬上要動手了。
他們現在表現的這麼熱情,既是要自己不加防備,其實也是給別人看。
看,我們關係特好。什麼?他突然死了?那也不會是我們幹的,隻能是我們的敵人,天王寺幹的。
明國人想要來報仇?好啊!我們歡迎,我們還可以提供幫助。
李家商行想要來做生意?你總不會和一個殺害了你們朋友的人做生意吧?不和天王寺合作,那麼就隻好和我們茶屋合作了!
多好的計劃啊!
楚漢陽一想到這裏就氣不打一處來,手裏的牛肉也攥的緊緊的。
“大人,大人。平常心,平常心。”
秀吉急忙安慰楚漢陽,沒法子。自從那晚夜探龜田房間後楚漢陽就添了這麼一個毛病。一想到這事就氣的控製不住。怎麼勸都不好,非要發泄一下才好。
“停車,大人要驅鬼了!”
秀吉連滾帶爬的從牛車上下來,大聲的一喊。
所有人都十分熟練的散開,那兩個抬著轎子的仆人甚至還多跑了幾步,遠遠的躲開了牛車。
楚漢陽從車上躍下,歘的抽出鋼刀,開始圍著牛車胡亂舞了起來。開始的時候好似和人拚鬥一樣,後來就像是印第安人跳的求雨的舞蹈了。
頭幾天楚漢陽一這樣,大家都嚇了一跳。以為這位明國大人瘋了。後來發現他隻是這麼胡亂的比劃比劃就算了。並沒有傷害誰或者要怎麼樣的樣子。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了。
加上秀吉神秘叨叨的說這是明國的一種驅鬼的方式,作為深信鬼神之說的武士們也就不以為然,都遠遠的觀望著,一副安心受教的樣子。
楚漢陽發了一會瘋,又重新爬上牛車開始睡覺。沒法子,重傷後運動量不能過大。不然不利於傷口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