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蘇遲本人的性情,那劉氓說上幾句風涼話,他也隻會微微一笑,不以為意。隻是那劉氓劉大公子本人便如名字一般,在城中也是臭名遠揚的惡少,蘇遲以前沒有真氣,經脈不通,與他相遇之時,沒有底氣,難免發虛,此刻真氣初現,經脈貫通,想起周邊之人談及這人的許多惡事,心中也有教訓之意。
蘇遲這些年來雖然真氣少得可憐,但是蘇鎧管教極嚴,蘇家的武功招式,多數都教與他練習,以往他用崩山掌最多在樹上留個掌印然後抱著手痛的狼嚎。而今今非昔比,一掌之力也可打穿一顆十多年的樹幹!
主仆二人吃完早飯之後,天色已然大亮,城中熱鬧許多,那掌櫃又出來送了一番,兩人方才離去。
小四子依舊興奮無比,恨不得逢人便說自己少爺不是廢物,武功超群,蘇遲嚴重警告他不要聲張,他方才憋住,不再亂叫。
回到蘇府中,卻見門口竟無守門之人,進入大門之後竟看到二三十位仆從跑得飛快,殺雞宰羊,忙的不亦樂乎。
蘇遲給小四子使個眼色,這小子甚是機靈的去打聽一番,片刻後回來低聲說道:“四老爺回來了!”
蘇遲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一驚,然後問道:“簡弟也一起回來了麼?”
小四子微微搖頭,蘇遲心中一歎,然後收起遺憾,笑道:“那我便去見過我這位四叔好了!”
蘇遲獨自往正廳走去,許久未見的二叔三叔也都已經在大廳,蘇家老二老三的子女都比蘇遲大,隻是蘇遲天生廢體,和那幾個哥哥姐姐實在沒有共同語言,他們練武,踢木樁的時候,蘇遲在搖椅上睡覺,他們玩耍,搗蛋的時候,蘇遲在被蘇鎧揍,怎麼能有什麼共同語言,加上許久未見了更加生疏了。
三家大人給小輩們準備一桌飯菜,讓他們親熱親熱,自己幾人在那邊閑聊。
蘇家小輩的老大是二叔蘇鶴之子,名為蘇青,也是蘇家三代六位小輩中傑出者,今年也有十八歲,已經跨入武者階段。其餘三子,四叔蘇康的兒子便是蘇簡,也是蘇流城中少有的天才,十二歲便已經貫穿正經,在山中修煉三年應當已經突破奇經八脈。還有一位是三叔蘇題的兒子叫蘇莫,今年與蘇遲一般大小,隻是堪堪十二正經貫通,資質也隻是平庸。另外兩位姐姐,家中不曾逼迫修武,所以兩人十二正經都未曾全開,這個世界重男輕女之風太重,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思想也是深厚,所以也無人在意這兩位女子。
蘇遲與幾位堂兄妹活絡一番,氣氛自然輕快下來,卻聽到蘇鎧在正廳沉聲道:“四弟,你回來了!”
幾位小輩都是渾身一顫,連忙從偏廳走回正廳,見過那位四叔。正門口出見一位身材不甚高大,麵色陰沉的中年人,看著便讓人心頭沉重,壓抑無比。
隻有蘇遲嬉皮笑臉的說道:“喲?四叔回來了麼?怎麼簡弟不曾回來?真是讓人想念!”
蘇康看著蘇遲,眼中厭惡一閃而過,但是實在不好跟小輩計較,勉強說道:“簡兒數日之前被一位偶然從流羊山經過的高人相中,收為徒弟,拜入玄天宮門下了!”
大廳之中驚呼連連,那玄天宮非同小可,乃是聞名靈州的大門派,地處靈州東南,與這蘇流城有數萬裏之遙。蘇遲心中不曾吃驚,隻是微微歎息,也不知道多久方能再見到簡弟。
蘇鎧麵色不曾改變,沉聲道:“四弟可確定那人身份?”
蘇康見家人種種羨慕的眼神,心中得意,一掃十數年來的不快,陰沉的臉上也浮現一絲喜意,說道:“那人憑借元氣傲遊天空之上,光是這等境界便是天武修為,更何況其人更覆蓋一絲沉重壓力,恍若天威,應當已經開始參悟天意,步入三仙境!此次我回來便是為了告訴大家這件喜事!”
家族中幾位長老樂開了花,這等若有了一座大靠山,怎麼能不喜?幾位長老看著蘇康也越來越客氣,連忙請蘇康入座,親熱萬分。
蘇康眼中微微閃過一絲異光,輕聲說道:“這次時間過了三年,流羊山上三年前進入的才俊基本都出來了,蘇流城三大家又要挑選一輪才俊前往流羊山曆練,其他三家的看守者也都回到家族說明此事,明日便彙聚三家可堪造就的人進行一輪比試,選定五人進入!”
蘇鎧說道:“此事我也已經聽說,這三年來辛苦四弟了,我蘇家三代明日都去比試一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