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怡光悄悄往旁邊挪了挪,她不喜歡被窒息的感覺,向來都是她給別人施壓,這個男人,看起來好像很不一般。
她偷偷地打量他,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的側臉,如雕塑大師刀下最完美的作品一般,眼眸深邃,鼻梁高挺,線條淩厲卻又不失柔和,有種剛強與溫柔的矛盾混合體的感覺。
他的脊背直挺,剪裁的合身的衣服恰到好處地展示出他健碩的軀體,再配上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在優雅燈光下,他看起來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歐洲貴族一般。
她腦袋一轉,關於伯爵表商的廣告策劃案瞬間成形,這種感覺就像是流行劃過天際的瞬間被自己捕捉到了最美的畫麵,她幾乎都有些雀躍。
隻顧著低頭想策劃案,沒注意前麵的人已經停了下來,轉過身正要對她說什麼,她便一頭撞進了他的懷抱裏。
韓怡光急忙退後,說:"對不起,對不起……"
男人看了一眼冒冒失失的她,挑起嘴角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說:"沒關係,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很快出來。"
韓怡光這才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酒店的大門前,大廳裏不時有人走過,眼神都往這邊瞟。不用想韓怡光也知他們在議論什麼,一定是在說一個闊少怎麼會和自己這樣低微的人在一起雲雲。
她最討厭這種橋段,雖然她也出身富貴之家,但對於身份地位從來都不放在心上,相反的是她還很討厭他們那種上層人士的交際圈,覺得他們很虛偽討厭。相比較而言,她更喜歡像林玄俊這樣的人,活得很真實,很溫暖。
男人很快便出來了,將手裏的便簽交給她,又掏出一遝鈔票遞給她,不等她開口就說:"你不要誤會,這隻是我的心意。離這裏最近的醫院也有十公裏,你行動也不方便,就打個車過去。若是不夠的話,你再打我電話。"
他低頭看了看腕表,已經超過約定的時間有十分鍾了,他拍拍她的肩膀,說:"我真的該走了。記著,有事打我的電話。"
韓怡光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一句,就見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外璀璨的燈光下。這樣華麗而優雅的色調,襯得他的背影愈發的俊逸。
她看著手裏的鈔票,露出個無奈的表情,這男的究竟是多有錢,撞了自己的SLK非但沒有一絲慌亂的神情,還信誓旦旦對自己說他會負責,看他的表情倒不像在說謊。
不過這一天下來,雖說這是自己的黴星,不過為人還算不錯,那麼自己以後對他的教訓就可以輕一點了。韓怡光不禁笑了笑,正想給林玄俊打電話,都這個點了,自己還沒有消息,玄俊一定是等急了。
可是接連撥了好幾通電話,全都被莫名其妙地掛斷了,到最後幹脆就關了機。這讓韓怡光有些目瞪口呆,林玄俊是怎麼了?他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
正擔憂著,就看到一輛黑色勞斯萊斯開了進來,韓怡光的心頓時就收了回來,因為那是她父親的車。
為今之計隻有盡快結束了這邊的宴會,才能趕到林玄俊那裏,看看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平時是絕不會掛自己電話的。
泊車小弟很有禮貌地將勞斯萊斯引到了停車位,立即從車上下來兩個保鏢,巡視一周後才打開了車門,然後怡光就看到了這個令自己頭疼又可愛的老爸。
眼瞅著他瞧不見自己,又要打電話,怡光便急匆匆地想跑過去。誰知才跑到半路,一個人已經提前迎了上去。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自己剛剛打過交道的男人。
"該死!"韓怡光不禁低罵一聲,感歎這世界實在太小,竟要三番五次地見到這個男人。而且看他和父親有說有笑的,兩人關係應該不一般,難道他就是父親說的要介紹給自己認識的人嗎?
韓怡光忽然有種很想暈過去的衝動。倒不是因為自己剛剛和他鬧騰了一番,而是因為自己的這一天實在是太過不幸了。莫名其妙地被人撞壞了愛車也就算了,還出師不利地被撞壞了腿,而且所有的事情都與一個人有關。
怡光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是自己命裏的克星,還是避之為好。不過要怎麼跟父親說呢?她握著手機苦苦思索,尖銳的鈴聲便響了起來,將她嚇了一大跳。
不用想就知道是父親打來的,韓怡光手忙腳亂地在口袋裏摸了半天,才摸到了手機,卻是個陌生的號碼。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父親中氣十足的聲音傳過來:"怡光,你在那裏幹什麼?還不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