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蕭鈴蘭低下頭,“我不是在意,這是事實。總裁,我真的不適合做這麼高級的工作,不然您讓我去前台或者做話務員也行。”
東皓焱把辭呈拿起來,卻在手裏一點點地撕碎,扔進了垃圾桶裏。
蕭鈴蘭臉色一變,沒來得及阻止,就說:“總裁,您……”
東皓焱淡淡地說:“你是我聘請過來的,幹了還沒半個月就辭職,是說明我人品不好呢?還是我管教無方?你的工作我可以找人幫你分擔,但是現在你不能離職。”
“可是我這樣做很不開心啊。”蕭鈴蘭一急,終於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東皓焱看著她,說:“不開心?誰做工作的時候又是開心的?鈴蘭,如果你把為同事買咖啡,複印資料,接電話的時間省出來,那你的工作是不是會做的比現在好?”
蕭鈴蘭心裏一驚,說:“總裁,我……”
東皓焱說:“我聘請你來是來做助理的,而不是大家的服務生。我不介意你在完成工作之後去幫助同事,但是不要舍本逐末。要維係好同事之間的關係,不是靠四肢,而是靠這裏。”他點了點自己的頭,繼續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幫你把這些分外的事情都推掉,看你的工作還能不能做好。我想,你也不是那種見到困難就退縮的人的吧?”
蕭鈴蘭頓時有種想哭的感覺,她入職場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吧,但是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些。總裁哥哥,真的是那麼好的一個人。
東皓焱對她笑了笑,說:“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蕭鈴蘭急忙搖頭。
東皓焱說:“那就去工作吧,最近可能有點忙,你注意身體。”
蕭鈴蘭激動得簡直要跳起來了,向他深深地鞠了個躬,歡快地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折回來對他說:“總裁,剛剛有一個請柬送過來,我見您不在,就放在桌子上了。”
東皓焱正好去拿一份文件,看到了壓在下麵的一張大紅色的請柬,他的心忽然一緊,問了句:“誰的?”
蕭鈴蘭回答:“是溫姐姐的。”想了想又趕緊改口,說:“是歐總和溫姐姐的訂婚典禮,他們特意送到公司裏來的。溫姐姐請你一定要去參加哦。”
東皓焱的麵色立刻變得冰冷,握著請柬的手指骨節發白,指尖幾乎要把那薄薄的一張紙給戳破。他淡淡地說:“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蕭鈴蘭根本就沒有察覺出有什麼不對,歡天喜地地出了門。
辦公室裏忽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外麵的人都愣了一下,蕭鈴蘭剛敲了敲門,就聽到東皓焱說:“沒事,不用進來,隻是失手打碎了個杯子。”
蕭鈴蘭“哦”了一聲,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但不知道為何心裏有些忐忑。
下班後,進來收拾辦公室的蕭鈴蘭看到滿地的碎片吃了一驚,這滿地的玻璃渣子,狼藉的桌麵,分明就是他剛剛發了脾氣。究竟是為什麼呢?難道是那張請柬?她找遍了整個辦公室也沒找到,一定是被他帶走了。
東皓焱的手裏緊緊地攥著那張快被他揉爛了的請柬,再冷峻的表情也掩飾不住他此刻內心的怒火。坐進車裏,嘭地關了車門,在發動車子的一瞬間他的嘴角忽然揚起陰冷的笑容,喃喃地說:“這是在向我挑釁嗎?怡光,我一定會去參加你的訂婚儀式的,我倒要看看,你和歐明軒,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白色法拉利猛地衝出了停車場,與此同時溫瑾荼也接到了他的電話:“跟我秀恩愛是嗎?怡光,如果不想歐明軒身敗名裂,就到我家裏來找我吧。我沒有搬家,你也該記得你曾經的家在什麼地方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終於回了聲:“好。”
但是這句話並沒有讓東皓焱有半分開心的表情,他的眼神反而是越發冰冷的像兩把銳利的冰刀。如果溫瑾荼一口回絕了他,他或許根本就不會生氣,因為那代表著她對歐明軒不是真心,她可以不管歐明軒的死活。但她這樣沉重的答應,竟然一點都沒有聽清楚自己的話。他叫的是“怡光”,不是“瑾荼”,也就是她自己就已經默認了她的身份。她為了另一個男人,竟然如此輕易地就默認了自己的身份。不是說要改頭換麵來報複自己的嗎?安插蕭鈴蘭在自己身邊不就是這個意圖嗎?自己可以讓她來報複,可以讓她報複個痛快。卻沒有想到,最後這謊言不攻自破的原因,竟然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