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電台不停地播送著有關歐氏婚禮的事情,袁潔把聲音開到了最大,越想越生氣。不管東皓焱是因為什麼原因把公司轉給了溫瑾荼,但是他因為她而一無所有,她至少得有點表示吧,怎麼能還這樣若無其事地準備結婚呢?
把車停在別墅門口,就看到許多穿著統一工作服的搬家工人在進進出出,門口的兩輛卡車幾乎都已經裝滿,他們還是不斷地從屋子裏往外搬東西。
袁潔用力地握緊了拳頭,上去揪住一個人的衣領就問:“誰讓你們搬的?誰讓你們亂動私人財產的?”
工人看到袁潔一臉的凶神惡煞,立刻嚇得結巴了:“不……我們也不知道,公……公司讓我們來……來的。”
袁潔不聽他把話說完,一把推開他,大喊一聲:“都給我住手!我告訴你們,現在馬上離開,不然我會起訴你們私闖民宅,借著搬家公司的名號光明正大地偷盜!我是這家的女主人,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搬!”
工人們麵麵相覷,不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袁潔忽然衝進廚房裏拎出了一把菜刀,說:“還不走?不要逼我發火!”
一見這陣勢,幾名工人立刻撒腿便跑。
袁潔狠狠地把菜刀扔到地上,又走上前去把大門鎖了,這才走進了客廳。客廳裏早已是一片狼藉,原本高檔的家具都不見了,空空落落的大廳透出一種無言的悲涼。她看到角落裏堆得高高的酒瓶,頓時一陣心痛。也不知他這些日子喝了多少酒,他這麼折磨自己,是不是都是為了那個溫瑾荼?
“焱總?焱總,你在哪裏?我是袁潔。焱總……”袁潔在樓下叫了幾聲都沒有人應,但是她可以確定他就在家裏。他的車停在車庫,沒有他開門這些工人也進不來。她在樓下找了個遍,沒有找到,就一邊喊著一邊上了樓。
樓上的房間也都一間間找了,還是沒有。袁潔不禁有些沮喪,難道他真的不在家?在樓梯口又喊了半天,忽然看到一間閣樓,那扇小門虛掩著。她抱著最後的一絲期望輕輕推開了門,就被眼前所見的一切驚呆了。
這座小小的屋子,就像是一座神奇的城堡。裏麵有藍天白雲,有動物森林,還有青青草地。無論是這些塗料的顏色還是牆上的掛飾,都透露出主人細致的耐心和無盡的溫柔。
袁潔踩著柔軟的地毯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屋子中央的一張嬰兒床,她忽然明白了,原來這裏是東皓焱為他的孩子準備的嬰兒房。
地上有一個被積木掩蓋的人影,她急忙走上前,跪在他的身邊,小心地幫他把積木拿掉。看到這張記憶中冷酷高傲的臉,如今遍布了滄桑,他似乎是睡著了,又像是喝醉了。他的眉頭緊蹙著,再也不用掩飾的哀傷就這樣表露在臉上,讓她禁不住紅了眼眶。
伸出手指撫摸他的臉龐,袁潔的淚終於落到了他的臉上。他的眼睛動了動,似乎就要醒來。然而他隻是蜷縮了身子,喃喃地說:“怡光,回來吧……我不能沒有你……怡光……”
袁潔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會有這麼脆弱的一麵,記憶中他總是無堅不摧的,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所有人都認為他是永遠都不會被打垮的那個人,就算被打垮,他也不會表露出任何的感情。他像是集團裏最強大的戰神,用他那凡人難以企及的智慧和毅力創造了一個個神話。
但是現在的他,一臉憔悴,所以的脆弱都表露無餘。這樣的他,脆弱的讓人心疼。也隻有這樣,才知道他也是個普通人,也會受傷也會悲傷。他隻是平時偽裝得太過強硬,所以痛苦的時候也隻能自己一個人承受。
袁潔忽然明白了他昨天為什麼會和蕭鈴蘭在一起,或許隻有鈴蘭那樣的女孩,才能帶給他一點點的歡笑吧。她越想越覺得悲哀,最後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說:“焱總,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那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如果我現在告訴你了,你會不會接受我?”
一隻手忽然抱住了她,抱得緊緊的,似乎就算是天崩地裂也不願意放開。袁潔驚喜地抬起頭,看見他早已睜開了眼,黑色的瞳孔裏是無盡的溫柔。他說:“怡光,你終於回來了,答應你的事情我都做到了。我把公司還給你了,我把財產還給你了,你還想要什麼?我通通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