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徐天明已經到公司裏上了幾天班了，每天他的事情就是上班前燒好開水，給每個人包括王思思的咖啡、茶泡上，再將辦公室和每個人的辦公桌打掃幹淨，分類整理好桌上的文件，並碼放整齊。
忙完就些，大家也就陸續來上班了，於是就等其他人把手裏的文件傳給他修改、複印，然後再傳回去等審閱結束便裝訂好，再一摞一摞地送到指定的地方。
沒有事情的時候，徐天明樂得自己熟悉各種辦公設備的使用，然後再從電腦上下載一些法律、經濟、工程方麵的書籍來學習。
別人交來的文件，本來隻需要他看看有沒有錯別字或者文件格式有沒有不對的，他卻要認真地從頭到尾看幾遍，熟悉裏麵所有內容，對他來說就像是汲取營養、偷師學藝。
他貪婪地看著每一個從他手裏經過的文件，慢慢對工程方麵的知識有了一些了解，對不熟悉的地方，空閑下來就到電腦上去搜索學習。
有時對實在不能理解的地方，他就找文子。公司裏其他同事也算態度和藹，但這個公司裏除了他，每個人都是做幾份活，辦公室裏擺了十來張桌子，上麵分別掛著“人事部”、“公關部”“工程部”等等牌子，但實際上隻有五、六個人在各個辦公桌之間跳來跑去的做事。下麵的工程隊隻有三個人是公司員工，其他人員都是臨時招的農民工，也有一些是舵把子手下的人。
文子告訴他，這麼做就是蒙一下來考察的公司，讓別人覺得公司管理規範，也就是王思思所謂的“門麵設計”。
“其實我們公司比起大公司來說隻是人少，管理卻比他們好多了。”文子胸有成竹地說道，他也是在幾個公司裏做過的人，所以在這方麵他自認為很有發言權：“別看其他公司裏人多，可是閑著一天不幹幾件事的人多的是，為什麼？因為大家在工資上都沒區別誰願意多幹，所以逼著老板不停地招人，還美其名曰精細化。”
文子說得興起，接過徐天明遞來的咖啡喝上一口：“其實他們都隻做到了細，精卻沒做到。為什麼？就拿你現在做的事情來說，別的公司可能要一個清潔工、一個辦公室後勤人員、一個辦公室文員總共三個人才能做完。由於分工細致，要是這三個人裏有一個人請假，那麼他做的事情絕對不會有其他人來做，於是第二天上班有可能就沒水喝、辦公室一片髒亂差、需要影印的文件堆成山。所以老板又得給每個崗位配上兩三個人，可我們這裏如果你有事沒來，那絕對是小陳、小鄭、小吳他們馬上頂起做事。”
文子一邊說一邊指向每個位置：“所以別看我們人少，可比其他公司效率高多了。如果這月你幹得多，月底工資、年終獎金一下就看出區別來了。”
文子說著壓低了聲音：“所以大家都搶著做事，實際上都是搶錢啊，有時為了搶事情做都能撕破臉吵架的！”
徐天明心裏十分佩服，沒想到王思思能把公司管理成這樣，讓他也學到了幾分。
文子告訴徐天明，公司掛在牆上的製度，其實也一樣是給別人看的：“公司裏現在其實就缺人，缺懂業務的人！”
文子的話讓徐天明認真思考、消化了幾天，現在他充分感覺到了知識的重要性，感覺到自己各方麵知識的欠缺，徐天明對知識的渴望、對未來的憧憬，讓他感受到自己身上迸發出來的力量衝擊著他、激蕩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