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氣,舒適的暖風,吹得樹葉婆娑作響,陽光透過葉縫之間跳躍著灑落在我臉上,年幼的我躲在樹上,閉上眼睛享受著濃濃綠色中陽光的暖意,環抱著牢靠的樹幹昏昏欲睡。
“嵐兒~嵐兒~”遠處傳來了母親焦急的呼喚,並且由遠及近中。
一陣奚率聲中,我從鬱鬱蔥蔥的樹葉中露出小臉,衝著母親美麗的臉龐露出燦爛的笑臉:“娘,嵐兒在這。”
母親焦急的美麗臉龐露出了釋然的神情,纖長的手朝我一揮。下一刻,一股溫柔的風托著我小小的身子,從樹枝之間穩穩地冒了出來。
年幼的我新奇地看著自己懸空的身子,興奮地左右瞟著。待到靠近母親的時候,我咯咯笑著投入母親張開的馨香懷抱中。
“娘,為什麼每次嵐兒出去玩的時候,你和爹爹都那麼害怕呢?”我眨著不解的大眼,不解父母的焦急從何而來。
母親替我理了理被枝葉勾亂的發絲,在我的額頭上淺淺地印下一個吻,笑容裏有著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緒:“那是因為在小嵐兒剛剛出生那一刻,你小小的身子脆弱到連你的爹爹都不敢碰你一下。”
聽到這裏,我想到高大威壯的爹爹手足無措的望著小小的我,一臉無奈的神情,不禁咯咯笑了起來。
母親仿佛也想到了這個,會意地露出溫暖的微笑:“小嵐兒一出生的時候,身體很不好。要知道,你是娘和爹經曆了無數次挫折以後才求得的寶貝。有好幾次,爹和娘半夜的時候都忍不住驚醒來看看我們的小寶貝是否還在呼吸著……”
母親溫柔美麗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種悲傷的神色,年幼的我不喜歡母親這種神情,把自己小小的臉蛋湊到母親的光滑香馥的臉龐上磨蹭著,用實際行動告訴著母親自己的存在,扯著母親的衣服追問道:“後來呢?”
母親果然被我逗出好美好美的笑容,可那笑容卻一閃而逝:“我們的小嵐兒每一天都在努力呼吸著,小小的身子卻比爹和娘還要堅強。可是就在你滿月的那一天,我們的小寶貝突然間消失了。爹和娘找遍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我們的心肝寶貝。那時候,爹和娘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塌下來了……”
晶瑩的淚光閃爍著母親瑩亮的眼睛,年幼的我連忙手忙腳亂地用自己的小手抹去母親滾燙的淚珠,一臉不知所措,小小的臉蛋一皺,一副快要跟著哭出來的表情。
母親連忙用空著的一隻手抹幹了眼淚,用她溫柔帶點沙啞的聲音哄了我半天,我才止住了大哭的趨勢,小手固執地扯著母親的衣裳問:“後來嵐兒是怎麼回到娘和爹的身邊的?”
母親笑歎了口氣,在我嫩嫩的臉蛋上輕捏了一下:“事實證明,小嵐兒的確是上天賜予娘和爹的寶貝,在我們就要絕望的那一天,上天又把一個健康的你送回給我們。從那以後,小嵐兒身體壯得跟頭小牛犢似的,連個小病也沒有生過。”
年幼的我眉開眼笑,把臉蛋埋在母親香馥的懷抱中,悄悄朝母親背後的父親做了個鬼臉。笑聲回蕩在那個溫暖的午後,一直在我的記憶深處安靜地待著。如今的我依舊可以清晰地聞到母親馨香的體香,聽見爹和娘溫暖的囑托……
淚,無聲地滑了下來。
我閉上雙眼,卻閉不上雙耳。
“仙魔二族是我創造兩個完全對立的種族,他們的血液根本不可能相融,就算勉強融合成功,也會因為缺乏魂魄而早早夭折。我從你父母那裏把剛滿月的蕭嵐轉移到這裏,然後將我的三分之一魂魄移植到了這副快要夭折的身體裏,並為你重塑了一下身體。可以說,你就是我在三界的一個□□,這也是你為什麼能夠輕易穿越於三界之間、重建三界結界主題並能穿越天噬來到這裏的原因。”
深呼吸了一口氣,我睜開雙眼,眼裏早沒有了驚濤駭浪,麵對著這個創造自己的神,心底隻有淡淡的悲涼和惆悵:“我很感謝你。如果沒有你,蕭嵐將不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我想知道,你呼喚我至此的目的。”心裏徒地生出一股強類的渴望,渴望回到那人溫暖清雅的懷抱裏,讓自己的身體及靈魂得到徹底的偃息。
眼光落在人界那裏,默默守在結界處的修長身影,眼中的渴望更加強烈了。
“不用感謝我,畢竟你的存在完成了我心底的一個願望。”即使涉及到自己,無欲的絕美臉龐並沒有因此而浮現出任何情緒,不待我詢問她的願望是什麼,她卻開口接著說下去了:“現在,你必須回答我的幾個問題。而你的回答將會決定仙界和魔界接下來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