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Part 40 萬字更新-死亡降臨(2 / 3)

一邊換衣服,陸庸一邊跟隨意縷清那不到半個小時發生了什麼事兒。他在學校轉了轉,一不小心轉出了學校,才發現南邊活動樓後麵有一道隱秘的門,他從來沒進去過,之前一直都是關著的,還有很多盆栽擋著。他進去後就出了學校,通往一棟屋子,左邊巷子是連著外麵的,右邊是死胡同。陸庸勘察地形,順便上樓遛個彎,腳步聲盡量放輕。

紅磚地,綠漆郵箱,年代感分明。

空蕩蕩的三件屋子均沒有任何家具的一樓連著一個地下室,燈光忽明忽暗的,還沒有下去的梯子,陸庸放棄了。上二樓,牆壁上與很多劃痕,像是指甲扣得,有些暗紅色的血跡。還有工整的刮痕,似乎在掩蓋什麼東西。

一扇扇門一扇扇透明的玻璃窗,門半掩著,一推就開,窗戶也沒關好,陸庸往屋裏看,一個人也沒有,地上有些書頁之類的,上頭沾了不明生物(應該是鳥)的新陳代謝廢物,這裏看上去是個廢棄的教師住所。走廊的盡頭緊緊閉著一道門,勾引著前來探索的人。如果是在玩遊戲,那此處就是劇情觸發點,但不排除開門殺的可能。

門口到底是惡貫滿盈的凶手還是亟待救援的小美眉呢,陸庸一點沒猶豫扭動了把手,可惜門和把手都很不給麵子,紋絲未動。

門是鎖著的。

陸庸踹了踹門,沒踹開。用金盒子使勁對著把手砸,金盒子凹下去了一點。他得找鑰匙,他才五歲啊,怎麼可能用蠻力打開。

屋子裏的幾個大活人有了動靜,五年級生一下子反應過來,如果是那個人,他是有鑰匙的,根本不會接二連三嚐試破壞門。希望擁有折磨人的力量,它能在你頻臨絕望時,踹你一腳,你特麼不是小說主角還不努力是不是等死呢。

不願意等死的幾人從內往外敲門,五年級的女孩子製止了他們,衝外喊:“聽得到嗎,鑰匙在一樓的郵箱裏麵。”

按理是聽不見的,好在陸庸耳朵好使,超乎常人的好使,他從郵箱摸到鑰匙上來開了門,見到四個人。兩個小一點的,兩個大一點的,兩男兩女,和昨天姚佳馨告訴他們失蹤的人數、性別正好對應。

大一點的女孩肩膀上掛了一個牌子,麵容端正秀麗,校服被弄髒了也不礙著她的氣質。她看到來者隻是一個小孩的時候,心裏有些失望,麵上卻沒有表露出來,看著陸庸的身高又想到郵箱的位置,頓時了然,這個男孩不簡單。

“如你所見,我們被綁架了。那個人出去買早餐,很快就會回來,大家趕緊走。”女孩沒有過多的解釋,她相信陸庸不會在這個關頭問這問那的,可她正要站起來,卻僵硬了一下,按著腹部一陣抽搐。她旁邊的男孩子皺著眉頭抱著肚子也一副痛得死去活來的樣子。

陸庸擔心幾人都這樣,那他就是神仙也難救出去四個人,問道:“他給你們吃了什麼?”

小一點的男生,也就是季咚說:“我們都一天沒吃東西了。水都沒得喝。”

難不成是餓的?

陸庸咬咬牙,連吃下兩枚力氣的丹藥,把鎖死了的窗戶強行打開,拉著窗戶邊對經過巷子的兩個學生喊救命,這兩人,自然是甄歎和張懷仁了。

兩個熱心的男生站在窗戶底下問什麼事兒啊,還未等陸庸有所動作,小巷裏一個成熟有力的男子腳步聲讓幾人噤若寒蟬,就連狀況外的兩位熱心人士也緊張起來捂著嘴不敢大聲出氣。

那個人,回來了。

不幸中的萬幸,他沒有直接來二樓,而是徑直往上走,去頂樓抽根煙。不行,他要真的去了頂樓就糟了,頂樓視野開闊,一下子就能發現貼著牆站的兩個男生,特別是甄歎的肥肚肚。疼的冒汗的五年級女生挺身而出,“我去拖住他。你,”她認真地看著陸庸,“把他們帶走。”

那決絕的身影,竟讓陸庸的小心髒跳了起來,他情不自禁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陳嘉洛。”她頓了頓,背對著陸庸,語氣放軟,“幫我照顧我哥。”

……我會的。

那時人們還未總結,自立flag的行為,是不對的。

讓兩位同學搭人梯,先把季咚接穩了,季咚踩在張懷仁身上接包寒綿,讓女生踩著哥三個的身體下去,包寒綿雖然有點顫抖,但一聲不吭就完成了落地過程。接完女孩季咚蹦躂就從學長身上跳下去了,幾米高,震地腳都發麻了,還跟沒事人一樣嬉皮笑臉的,亢奮得很。最麻煩的是五年級的學長,體重身高在這兒呢,人身體還有些不適,怎麼辦?

陸庸把人背著,靠丹藥的力量竟也不算吃力,慢慢下降,踩到張懷仁左肩,嘭的一聲人梯就倒了。結實的甄歎沒事兒,張懷仁磕破了膝蓋,陸庸丹藥相助啥痛都感受不到,隻是學長給這麼一摔差點昏了過去。

期間,陸庸聽到一個男聲道“你怎麼在這兒?”“什麼聲音?”,但就是沒人下來,那個女孩子一定用很聰明的方法拖住了他,陸庸點了個讚,攙扶著學長,叫大家快走。

……

“所以,繼男扮女裝小蘿莉後,你又喜歡上了大自己好幾歲的女生?”隨意這微妙的抓重點能力。

陸庸:“……”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咳咳,我們來分析一波。首先,”陸庸忽視掉奇怪的問題,“被抓的人我們清楚了,陳嘉洛,季咚,包寒綿。”

“中隊長陳嘉洛?那正在急救的是他哥陳宇航。”隨意接到。

“其次,共同點,兩個女生都是話少的實幹派,兩個男生都是屬於話多不那麼靠譜的。”

聽牆角的季咚:“……”

“很有可能,有人給出了條件,綁架的人就按照要求綁人,而不是給照片綁人。”隨意道。

“最後,那個窩點已經很久沒用了,關人的房間裏都髒不拉幾的,我肯定那個人就是以前的綁架案的罪魁禍首。”陸庸沉吟片刻,緩緩道:“有一件事情,我不確定。離開學校的時候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們。”

在廁所換衣服換著換著毛骨悚然起來的幾個孩子被保潔阿姨溫柔地清理出去,“請不要占著茅坑不拉屎。”

暢聊一番,回到急診室外頭,一個身形佝僂的婦女在簽字。幾個孩子被爸爸媽媽抱在懷裏噓寒問暖。陸庸有些不舒服,他受不了這樣的場合,所以躲在樓梯口。隨意媽媽自然是不會來的,他比較陸庸的心情,緊隨其後,跟著陸庸。

兩人相顧無言,隨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寬慰他,或者說,同時也寬慰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我聽到了槍聲。”陸庸悶悶的說。

兩人都知道,陸庸的視力好、聽力好,絕對不是常人所能及,他說好像有人盯著他們,就是真的有人盯著他們,他說好像有槍聲,那就是有人開槍了。加個不確定的語氣,就是騙騙自己罷了。

“她該不會出事吧?”陸庸自嘲起來,“哈,怎麼可能呢,我都開始悲春傷秋起來了。”

“你是不是在害怕?”隨意聰明,他和陸庸都不會用沒事的,都會過去的這樣的話來安慰人,他們隻會找到根源,拔掉。

“……恩。”陸庸在怕什麼呢?他怕自己會消失,在找到爸爸媽媽之前就消失了。他怕隨意會死掉,他救回來的隨意會死掉。他怕這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什麼小蔥,什麼作者,什麼青春校園文學,哪個幼兒園校園裏藏著殺人犯的?哪個不長眼的小學建在墓地上的?他會不會就是個平庸而碌碌無為的中二小屁孩呢?

我沒有爸爸媽媽,隻是孤兒。

我沒有朋友和兄弟姐妹,隻是孤兒。

我……“我好像中邪了。”

打了個哈欠,優雅地眯著眼,隨意優哉遊哉地問:“何方邪神啊?”

“那棟建築有問題,我在裏頭待了不到半個小時,理智一直被衝動控製,很多情感因素都被擴大,悲觀的、消極的……”陸庸發現自己魔障了一會兒。

反應很快的隨意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你先放空大腦。我和你講一件事。”他把男廁女鬼的事情告訴了陸庸,陸庸果真聽得興致勃勃,什麼藍色調的情緒都拋一邊去了。

最後,隨意總結:“那個女鬼八成也是死於綁架案。”

但陸庸的關注點明顯在八卦上麵。

“王盼?王盼不就是秦瑟的大弟子嗎?勁爆誒,師父和女徒弟,男徒弟和女鬼,哇~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啊。”陸庸肆意地YY。

隨意:“……”喂,110嗎?

“行了,這都四十幾了,我們回學校先不?”兩人一邊走出樓梯口,一邊朝路過的醫生示意,從樓上下來的精神科的醫生饒有興致地環視陸庸一圈,還打算說些什麼,陸庸趕忙拉著隨意跑路。

陸庸生無可戀:“完了,完了,我給認成神經病了。”

隨意憋笑。

……

和幾人打完招呼,兩人先提前回學校,打個的走著,包寒綿叫住了他們,準確的說是叫住了陸庸,順帶著與陸庸同行的隨意“一起吧。”換裝後的包寒綿皮膚吹彈可破,頭發自然卷,身上自帶名門的修養,頗有高嶺之花的氣質。

放著專車不坐浪費錢何必呢,陸庸心安理得地同意了。

大小姐坐最左邊,時不時瞟一眼陸庸,簡直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隨意比了比手勢,兩人當著包寒綿麵上玩起了手機。

【隨意的隨意】:怎麼回事,你招惹學姐不夠還一次性招惹倆?-_-|||

【隨意的隨意】:?

【路人家家主】:……

完了完了完了,陸庸之前和她聊微信用的都是語音輸入,眼下如果說出聲還用得著手機嗎!

陸庸納悶著自己何德何能讓一大小姐另眼相待時,包寒綿清冽的聲音傳來:“你出生的時候智力測試比我高。”

陸庸:“……”

隨意:“……”

司機:“……”臥槽這就是小姐日思夜想的那個男生!

“東方第一醫院的記錄現在都還是你的。”包寒綿又道。

陸庸:“……”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我壓根不知道啊,再說我還可以傷仲永呢,大小姐你惦記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