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仙樂的身子定定的站著,眼眸裏閃著一絲淚花,從她出生開始,她就被貼上庶女的標簽,兒時的她,還不明白,母親和娘的區別,還問過秦婉兒,為什麼?母親就喜歡哥哥和姐姐,不喜歡自己?
那時的她怎麼會明白?秦婉兒落著淚道,“仙樂,有娘疼你不好麼?”
“不好,我隻要母親的疼。”燕仙樂童言無忌,說出來的話,卻在秦婉兒的心裏劃上了一道永遠都不可能愈合的傷口,血淋淋的展現的她的麵前。
自己懷胎十月,九死一生生下的寶貝女兒,卻隻認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而自己呢?隻是一個姨娘,親生女兒也隻能在沒人的時候,才能喚自己一聲“娘”,這一切,這一切都隻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卑微,不是燕府的夫人。
燕仙樂至今都還記得那一夜,秦婉兒也是這麼抱著她,低低的說著一些話。
母女倆人都沉浸在往事之中,柴房的門,突然打開,吱的一聲,驚擾了燕仙樂和秦婉兒。
巧官站在門前,側過身子,走了進來。
緊隨其後的,是燕老夫人,尤其是當她看見燕仙樂也在時,那表情,瞬間變得異彩紛辰。
“秦婉兒……你是想你女兒陪你麼??”燕老夫人冷聲喝道,真是反了天了,她才接手燕府,一個小小的庶出小姐,居然敢違抗自己的命令,偷偷的跑到柴房裏來看她的親生娘親。
秦婉兒聽見燕老夫人的聲音,嫵媚笑道,“老夫人,仙樂來看我,有什麼不對?再說了,過不了多久,燕府的當家女主人就是我了……”
燕仙樂這才覺得不妙,起初,她隻是以為秦婉兒是醉了,但無論她再怎麼醉,也不會說出這般的不分輕重的話來。
“是麼?”燕老夫人並沒有發怒,她實在是太明白秦婉兒的心思了,以前,她明明知道,也會裝作不知道,反正不涉及自己的利益,無論怎麼著,都由了她!可現在又不一樣的,她才是燕府的當家女主了,一個青樓出生的姨娘也妄想掌管燕府,也未必太自不量力了些。
秦婉兒重重的點頭。
燕仙樂生怕秦婉兒再說出什麼來,急急道,“祖母,娘剛剛吃了一些酒,怕是醉了……”
燕老夫人冷嗖嗖的眼神看向燕仙樂,也不著急回答她的話,隻是對著巧官說道,“帶守柴房的嬤嬤過來……”
巧官聽了燕老夫人的話,匆匆的走出來門,不一會兒,就帶著守柴房的嬤嬤走了進來。
“老夫人,這就是守柴房的李嬤嬤。”巧官介紹道。
燕老夫人看了一眼李嬤嬤,“你就是堂兄家的李氏?”
“是,老夫人。”李嬤嬤恭敬的應道,與對著燕仙樂時的那種挑釁囂張,簡直是判若兩人。
燕老夫人原本是想發作的,但一看是李嬤嬤,就忍了下去,這李嬤嬤,還是她娘家堂兄的老婆子,她再怎麼也得給幾分麵子,前些年,堂兄病去,李嬤嬤來投靠自己,就給了她這份差事,每月的銀子不少,事情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