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準備皮甲的時候,外麵傳來鐵錘喊人的聲音。很快,有人送來了新製的斧頭。
嗯?今天小家夥沒來啊……嵇有些遺憾,一會兒就不能給小家夥表演用灶台烤肉了。
嵇低著頭給斧頭裝上木柄,炎湊了過來。看清嵇手裏的東西,炎一臉失望地搖搖頭:“浪費了。”
嵇抄起斧頭一個翻手,“哢”地斬斷一節細枝。雖然手腕震得生疼,不過還是很高興樹枝被順利劈斷了。這完全是靠力量硬砍的,因為這原始的斧頭根本沒有開刃。
看來劈柴不成問題。嵇在心裏給自己加油。
炎繼續搖頭,嵇這家夥果真是從沒打過獵,出手遲緩、動作變形——他大概是想劈到細枝中間,但明顯偏了很多。
嵇有些自得地撿起一截斷枝,打算給炎一個暗襲。要出手時,才發現炎已經不在原地。原始人行動時真的沒有一丁點聲息。嵇就隻好改為拿它引火,遞給了炎試試小圓灶。
圓灶已經幹透,帶著火苗的樹枝丟進灶膛,富含油分的幹樹枝漸漸引燃。火慢慢鋪開,用鼓風器一吹,呼呼呼地旺了起來。屋裏有了第二堆火。
嵇坐在小圓灶旁,就著地上帶水的石麵,一點一點給斧頭開刃。
炎坐在矮幾旁,用匕首小心地給幾支粗糙的骨鑽開槽。鑽孔器被帶了回來,另外還有幾個小東西,不清楚有什麼用處。不過,嵇做出的東西就是這個樣子,隻有說明了他們才會使用,然而使用的效果,又都好的驚人。
炎做完開槽,嵇在鏘鏘鏘地磨斧頭;炎拿著鑽孔器學著打孔,嵇在鏘鏘鏘地磨斧頭;炎在各處打孔時折斷了一支骨鑽,嵇在鏘鏘鏘地磨斧頭;等炎又重新製作出一支一樣大小的骨鑽,嵇還在鏘鏘鏘地磨斧頭。等炎對打孔器失去了興趣,嵇終於停手了——斧頭刃麵朝上,閃過一道銳光,磨成了。
嵇又是一陣歡喜。不過試刃之前,他要先把凍得失去知覺的指尖籠到火上烤一烤。一心打磨時還沒什麼感覺,這會兒一動手指才發現,它們已經凍僵了。
那樣尖銳的光炎是不會漏看的,他走過來,拿起斧頭仔細端詳。刃口筆直一線,確實鋒利無雙,炎撿根樹枝輕輕一壓,立刻齊齊斷成兩截,絲毫沒有滯手的感覺。
“很好。”炎點點頭,摘下腰間的鐵條,遞到嵇跟前。
嵇把臉一扭,隻當沒看見,然後跑去剝鳥蛋吃了。
炎又把鐵刃收了回去,他倒不著急,夏天就快到了,那時再讓嵇磨製也不晚。
晾衣袍的架子空蕩蕩留在原地,已經失去作用。在抓魚的諸多方法裏,下水摸魚排名倒數,嵇烤著火,心想:抓魚抓到全身濕透的事情再也不會出現了,而且在等炎交易回來的這三天時間,足夠自己給他寫一本《抓魚方法一百例》的教科書。
不過這個架子自有妙用。
嵇有些唏籲。
這是他尷尬之中慌手慌腳地胡亂搭起來的,然而這會兒,當他拎著斧子準備動手拆除時,頭腦裏突然亮起一道閃電,他有了主意:既然不能堵門堵窗,那、那就幹脆在石屋裏再建小屋!
這個木架子正好當框架。不……這個小小的木架子隻能搭出三角形的帳篷,絕對不堪使用。嵇稍微想了一下,找來一把小細枝,用它們和細草莖一起,搭出一個常規帳篷模型。
小模型擺到方方正正的灶台上,像立在展示台上一樣搶眼,不用開口就把炎吸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