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男子給馱回家,劉清荷不敢就這麼明目張膽的踏入院子,隻伸長脖子左右張望,確認院中無人後,這才敢把男子給‘拖’進院子。
“姑娘,你回來了…呀,這是誰啊?”
劉清荷差點就要被身後突然出現的半夏給嚇了一跳,可她反應也快,遂趕緊用手捂住半夏的嘴,壓低聲音道,“別說話!快點來幫忙!”
半夏見自家姑娘馱著個男子回來,她當然是驚訝萬分的,可又見這男子身上受傷,便才了然自家姑娘定是又在做那救人之事了。
可在外麵行醫救人就算了,畢竟夫人不知曉,可如今竟帶著傷者回家,半夏自是猶豫,但到底還是來到男子的另一邊攙扶了起來。
“姑娘若是將人放在屋裏,萬一讓夫人知道了,奴婢可就…”被趕出門是小,若是因此被再次賣去,半夏一想到這兒已是有了勸阻劉清荷的心思。
“不放在屋裏,就把人安置在馬廄裏吧。”劉清荷知道是不可能把人放在自己屋裏的,畢竟陳氏可是經常來與她說話,其他兩間屋子吧,一間是陳氏,而另一間小些的是半夏與劉媽所住,剩餘的便是廚房和馬廄,廚房劉媽每日都用,自也不行,所以也就剩下馬廄了,車夫吳叔是外聘,不住在這裏,因此劉清荷以為馬廄應是最合適的地方了。
半夏點頭,她也知劉清荷既把人帶回來,便定要把人給醫治好,所以她想著再勸無用,便隻得祈禱這滿身血汙的男子快點好起來,然後快點離開他們的院子就好。
兩人合力把男子扶進馬廄,馬廄裏的老馬見有人竟躺在它的身後,便不由嘶叫了一聲。
“乖,別叫了,這人隻是暫時住你‘屋’裏,待他傷好了,我很快就讓他離開好嗎?”按著原身的記憶,劉家以前可不隻有這匹馬,隻是自劉清荷的父親劉時平死後,劉家開始家道中落,在劉家舉家遷至嶺南之前,陳氏不得不把大部分的奴仆遣散,連著那幾匹馬也命人牽去變賣,而留下的這匹老馬,因賣不出去,劉清荷隻得勸著陳氏,不如把老馬留下,往後出門也能方便些。陳氏想著也是這個理,便也同意把這匹老馬給一起帶到了嶺南。
老馬識性,竟是真的就不叫了,隻兀自瞥了眼地上躺著的男子後,又繼續埋首吃起糧草來。
劉清荷見馬兒安靜了,這才把注意力又放回到了男子身上。
“你去打盆水,再拿些幹淨的布來。”劉清荷身上還穿著蓑衣,她並未理會自己已然濕透的衣衫,隻先與半夏說道。
半夏心知劉清荷此刻是一門心思想要救人,便也聽從吩咐,趕忙去廚房燒水後,並取了些幹淨的布過來。
劉清荷自個兒已從屋裏取了醫箱出來,回到馬廄後,她先是輕手掀開男子的衣衫,因著有些地方已經化膿,這膿水與衣衫貼合,劉清荷隻得用剪刀將其剪開。
撒上藥粉,然後再用布條綁好,這男子上半身的傷已經都處理好了,至於下半身…
半夏剛才一直都在旁看著,隻是到了腰部以下,便不好意思再看了,劉清荷見她一雙眼有些不知該往哪兒擱,便也適時說道,“你去拿床被褥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