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說:“其言之不怍,則為之也難。”用今天的話就是說,一個喜歡說大話吹牛皮的人,則難以實踐他的話。李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臉皮比豬皮還要厚,他的心靈世界和精神空間早已被一種新生的權力化的崇拜對象和主宰性的精神力量所占據,他那經過重新編碼處理過的精神和思想也被一套冷冰冰的思想原則所取代,所以他枉為教授,枉為人師。李零說“孔子就是一條鬱鬱不得誌的喪家狗”,說“孔子是堂吉訶德式的人物”,還說“任何像孔子一樣找不到精神家園的人都是喪家狗”,這樣內蘊著二桃殺三士的因子的言論,侮辱了中國所有的知識分子,拐彎抹角地在他們身上形成了精神殺傷。那李教授卻不是一個喪家狗,讀著聖賢的書,卻說著聖賢的壞話;吃著國家的飯,自然也就站著說話不腰疼。李教授就是一個蔑視別人的存在的妄人,為什麼?因為他的批評並不是針對同時代人的,而是以自己在文化、政治上的好惡來判斷古代人的,這不用說就是一個笑話,這種人的話不聽也罷,其人不足法,其言也不足取。

孔子是一位何等謙卑的聖人,這位嚴峻深邃的道義權威,他比常人看的問題更多更透徹,於是也有樂觀不起來的時候,顯得有些憂憤的態度,有些難以內斂的鋒芒,但他那是溫熱下的冷峻,悲憫裏的憂憤,寬忍中的尖銳;他的言論姿態和生存姿態一致,是一種承擔性的言論,內裏包含著可靠的思想和肫摯的情感,如駿馬下阪快劍砍陣,令人思想為之澄朗,情感為之攖動:那就是孔子年輕的時候在立人達人,年老的時候又在教書育人。如今卻被今天的高級知識分子視為喪家狗,這不能不說是我們時代文化的悲哀。時代進步了,人卻越來越不是人了。孔子說,“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我不知道李教授是如何看待這句話的,也不知道他如何從這句話裏就看出了孔子是“喪家狗”,這真讓人懷疑一個教授對古文的理解水準。這句話難道就是喪失了精神家園的寓意和感歎嗎?當然,李教授是個凡俗之人,當然不能深切地領悟到聖人之言,孔子這句看了讓人羨慕的超然象外的灑脫、富貴浮雲的君子風範,怎麼在李教授的眼裏就成了“喪家狗”的心態?比如,李教授將孔子的“要讀書,不要種地,書讀好了才能做官,才能真正解決貧困”這樣的思想也看成是“喪家狗”的心理,他卻不知道孔子生活的那個時代,讀書確實要比種地來得實在,因為那個時候種地的人多讀書的人少,那時候的國家不會像現在這樣普及教育,更談不上什麼普及義務教育,孔子的這句話在當時確實是至理名言,又何謬之有?

金錢、權利和名望,這三位一體的複合構成已經成為我們時代國人的宗教,現在的中國人很少甚至不再相信真正的偉大的存在,所以也就沒有了真正的積極意義上的崇拜,所以有人寧願去崇拜章子怡也不願去崇拜孔子。盲目崇拜和精神信仰完全是兩碼事,從孔子的言行中也不難看出他當時對於國民性改造的熱望以及對於社會痛苦的關注,這些始終都是孔子言論的靈魂和孔子精神的底色,其實也隻有孔子這樣的聖人才是值得我們去真正崇拜的對象,孔聖人才是我們真正的精神信仰,這是人們的一種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