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巧兒跑了。撇下七虎跑了,留下七虎站在危險之中,張皇無助。他站在地上,腳的四周是密密麻麻的野草。他像一根木樁,既不敢往前進,也不知道怎麼往後退。
七虎腳下凝固,腰扭動著,往四處看著,尋找可以幫助他的人。淡淡你的野風,緩慢地吹著。除了樹木、野草、丘陵、岩石,看不到一個可以求助的人。身後有一個可以幫助他的人,但他又不願意開口。
一切都那麼安靜,一切都那麼自在。看不出危險,但是危險像刺一樣戳著他。如果不是金巧兒誇張地描述的什麼機關,什麼暗箭,什麼毒鏢,什麼陷阱,什麼飛石,七虎是不會害怕的。
大著膽子,邁開步子,往前走。往前走。
腳伸出去,但是不敢落下來。他該怎麼擺脫藏在“心裏”的機關呢?
目前,懂得機關奧秘的唯一的人,就是身後的嶽大彤。但這個人願意幫助他,帶他從這裏出去嗎?這個要求,似乎沒有什麼把握。
“嶽大叔,”嚐試了幾次,在恐懼的阻攔下,七虎終於遲疑地說,“這裏怎麼出去呀!”
“走出去呀,”嶽大彤的眼神還看著金巧兒跑遠的地方。
“媽媽的三舅爺的五姨太”。七虎心中嘀咕,“我不知道走嗎?如果我不是害怕毒箭,我早就走了,還用問你?不說是吧?完了,完了,我難道我隻能站在這裏,成為驅趕鳥雀的稻草人?”
“走啊,你站在這裏幹什麼?我這裏不需要雕塑。”過一會,嶽大彤突然意識到七虎的存在,他催促著七虎,“你不是巧兒的朋友嗎?還不快去追?待會她跑遠了,你就追不上了。巧兒可是個古靈精怪的姑娘哦,你跟她在一起,可得小心一些。”
“嶽大俠,“七虎嗤嗤哎哎地說,“我沒有翅膀。”
“我知道你沒有翅膀,沒叫你飛呀,你走出去。走,兩隻腳。”嶽大彤豎著兩根手指,做出走路的樣子,“沒長翅膀,充什麼鳥人?”
嶽大彤的話語明顯有些不滿,讓七虎心裏難受。再難受也得求助於他呀,“嶽大俠,我是說我害怕這裏的機關。我不會武功。”
“會武功又怎麼樣?難道會武功就能隨便進入我的領地啦?”嶽大彤本來已經轉身往前走了,聽到七虎的話,站住了,扭過身來不滿地問七虎。
“如果會輕功,就不一樣了。”七虎辯解道。
“會輕功也不行。這個世界上會輕功的人那麼多,唯有噓羅村的邵七爺最厲害,他的輕功‘舞空術’幾乎獨步武林,還是不敢來闖我的領地。”
“也許人家從來就沒來闖過,也不能說人家就不行呀!”七虎憨直地說。
“你說得對,”嶽大彤揮揮手,“他確實沒來闖過。我為什麼敢說那樣的大話呢?因為我的設計是按照邵七爺為標準,增加一倍的安全係數來設計的。”
“什麼意思?”
“邵七爺號稱輕功蜻蜓點水。每一次在地麵的支撐上輕觸一下,可以在空中走八步,江湖人稱八步邵七爺。我的機關參考過邵七爺踏在支撐物上的力量,大概僅有半斤,我按照二兩來設計,隻要有二兩的重物壓上去,就會觸發機關。這四周的開闊度,至少是邵七爺十六步的寬度。要想進來,必須在地上點一次。不過,一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