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呀!”張田順說,“你不懂得規矩嗎?”
“規矩?”七虎從那種腦漿崩裂的幻想中掙脫出來,有些迷茫地盯著張田順,“這個世界不是沒有規矩嗎?”
“怎麼能沒有規矩呢?”張田順說,“規矩是有的,隻是少了一點。我們崇尚強者,強者吃掉弱者,這也是規則的一種。但是,弱者不能自甘弱者,一直墮落下去,任人吃掉。弱者是在盡全力以後成為失敗的弱者,而不是沉淪墮落地成為弱者,那會讓人瞧不起,讓人笑話的。更不能選擇自殺的方式結束自己生命,那也是這個世界所不允許的。”
“為什麼?為什麼?”七虎很氣憤,“我打不贏,躲都不行嗎?自殺也不行?”
“躲可以,巧妙自如的躲是聰明的表現。但不能自殺,自殺是懦弱的表現。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那怎麼辦?”七虎臉色已經發紫了,他瞪著張田順,“我打又打不贏,死又死不了,怎麼辦啦?非得眼睜睜看著勝利者一刀一刀地割我們身上的肉嗎?”
“這個很好辦,”張田順笑了,“跟這對老夫妻住在一起,他們就在等人來殺他們。順便的,有人來殺了你,你就解脫了。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你的資質不錯,人又年輕,跟老兩口學會逆光刀法,說不定能到外麵世界去闖出一片天地,說不定還是一件好事。”
“逆光雙刀要靠兩人之力才行,我沒有這樣默契的夥伴。”
“你可以找一個鄉村丫頭。腦袋大大的,臉圓圓的,表麵扁扁的,頭發糟亂得像雞窩,臉蛋上的雀斑像發糕上的芝麻那麼多,板牙很大,齙凸出來。”
“你叫我找這樣一個傻丫頭?我還能活嗎?看一眼嘔吐一次。”
“跟你正好般配。”張田順哈哈笑著,“你想想自己的傻,不就不會嘔吐了嘛?”
“什麼?什麼?你這是羞辱我。”七虎又發急了,掄著拳頭衝著張田順砸過去。張田順身子一閃,晃開了,銀鈴一般的笑聲,開心地灑出一串。
“你就別逗他了,”金巧兒抱住張田順的胳膊,央求地說,“你就教他幾招,讓他可以跟薑生波勉強打一打,免得七虎的臉綠成了綠豆糕,太難看了。”
“好吧,”張田順有些無奈地說,“我看在金巧兒開口求人的情麵上,我就破例教你屠狗十六式中的幾招。你身上力量那麼弱,學會了也隻是一點花架子,隻能唬人,沒有實際效果,我看你還是別學了吧?”
“能唬人也行呀!”金巧兒說,“唬唬人,也相當於有兩三級的武力。”
“好吧,一切都為了唬人。”張田順走到七虎麵前,“你可得認真學喲,我教人隻教一遍,從不教人第二遍。學得會多少,全看個人的天分。學到多少就是多少,學不會別怪我。來吧,你跟我到側麵的竹林後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