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哥不得不再次扇動翅膀,像一架中彈的飛機,拖著一股黑煙往下栽。花哥瞅到了藏在床下的七虎,它的身體一歪,衝著七虎的方向栽下去。
七虎手一抬,將花哥穩穩地接在手中。花哥停在七虎的手心,像湖邊的垂柳,隨風擺。七虎趕緊將花哥放進自己的口袋,讓他藏躲進去。
“啪嚓”一個瓷瓶砸在地上,幾塊細小的碎屑飛濺著,直撲七虎的麵門。七虎無處可避,頭一低,雙手抱著頭。小小的瓷片砸在他的手上。
幸虧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力量很弱,手臂微微有些痛。七虎趴著沒動,過了好一會,才敢慢慢抬起頭,往外看看。
“嗨,嗨,”張田順站在破爛的窗前,朝兩人喊,“別打啦!巧兒又弄了一道********頭,還不停下,又要錯過了。”
張田順的聲音未落。李國寶茄子似的身子在原地旋轉了一圈,穩住了。馬上又往前一彈,像一顆炮彈,從窗戶那裏射出去。
窗外是一塊平地,再往前一些是一叢長得並不茂盛的竹林,竹林旁邊有幾棵長得不算高的青杠樹。站在窗邊的張田順身子一晃,躲開了李國寶力量巨大的身體。射出去的影子一晃就不見了,張田順的身子像彈簧一樣,恢複了剛才站立的姿勢。
“每次一說到吃的,就那麼激動。真是沒有辦法呀!”
張田順晃晃頭,淡淡地笑了。邵七爺的身形一彈,在失去了四條腿的桌麵上站住,“它怎麼是那麼一個人,不分青紅皂白?”
“他分得出什麼青紅皂白呀!”張田順嗬嗬笑著,“對他的評價就一個字,急。急著去找閻王爺。偏偏閻王爺是個慢性子,不理會他,現在都還沒解決好這個問題。”
“他的鼠飛摘星,果然名不虛傳。如果再繼續三四招,我可能很難支撐下去了。”
“你的空空劍法不是還沒用出來嗎?對付他還是綽綽有餘的。”張田順言不由心地說。
“在這樣快速轉換的身形之下,我的空空劍法幾乎沒處可用。”邵七爺歎了一口氣,“他也真是急,急得容不下我說一句話。”
“人還是不錯的,我的好朋友,你多擔待。這也怪我,好歹給他留一些飯菜多好,是我沒有想到,更主要的是出於一種捉弄的心理。沒想到他會衝著你來,還這樣暴烈,把薑生波兩口子家裏糟蹋成這個樣子,怎麼辦呢?”
“也怪我,在他噎住之前喊了兩句,他就認為是我不讓他吃那些飯菜了。不過,金巧兒的飯菜水平,那是相當的奇妙。我們的嘴都變貪了,想留,嘴巴也不答應。”
“怪金巧兒的手,太巧了。”張田順哈哈大笑起來,“跟這個小可人在一起,有了這麼好吃的東西,什麼恩怨情仇,全都忘記啦!至於你的雞……”
“不要啦!”邵七爺有些不安地低頭看著滿地的狼藉,“薑生波兩口子怎麼收拾呢?”
“收拾個三舅媽媽的二姥姥。他們都是等著翹腳的人,這些器具玩意爛就爛啦,最主要是床沒事。”張田順蹚著腳,將地上的碎屑掃開一條道,走到床邊,身子一躍,再一轉,屁股落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