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已經舉得高高的了,手勢的動作也蓄勢待發。花哥情急之下,來了一個俯衝,像一架戰鬥機,旋風一般飛往黑衣人。
穿黑衣的人臉上蒙著布,隻露出一個古銅色的額頭和一雙激動的眼睛。
凝聚著力量的狗頭大刀,已經以千鈞之力猛劈而下。花哥撲過去,看到黑布也有些慌亂。它的小針,刺著這個人蒙著布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麼作用。要想發揮作用,隻有刺裸露的地方。
額頭上都是骨頭,額頭上那一層皮刺了跟沒刺是一樣的。除非將額頭上的骨頭刺穿。想刺穿額頭上的骨頭,花哥沒有什麼把握。看來隻有選眼睛最合適了。
在一張臉上,花哥也不敢跟眼睛直接相對。
在這一刻,為了救七虎,花哥必須做出抉擇。
“上!”花哥下定決心,直撲黑衣人的眼睛。那雙晶亮的眼神裏已經閃射著狂妄暴虐的光芒。花哥頂著那股暴虐,有點像飛蛾撲火。它撲過去,根本不敢睜眼看一下。
撲過去,花哥就用針瘋狂地刺著。“嗒嗒嗒,嗒嗒嗒”的聲音像急促的電報響。黑衣人往下劈落的刀,頓時散了力量,僅靠狗頭刀自身的力量往下落。
刀背上那凶惡的狗頭,呲牙咧嘴想撕咬人。刀落下時,準度也就差了很多。
七虎從那種電報一般的聲響裏警覺起來。他的身子一扭,刀正好從他肩膀處劈落下去,擦著衣服,重重地落在腳邊的地上。
七虎扭頭一看,黑衣人的眼睛愣愣地大睜著,在眼珠上刻了兩個字,“壞”、“人”。這兩個字射出來的光,落在地上,地上也是“壞”、“人”這兩個字。
七虎正準備抱頭逃竄,反而是黑衣人最先有所反應。他抱著腦袋,一扭身淒厲地叫喊著,“壞人啊!壞人啊!我受不了啦!我的眼睛裏麵坐著一個壞人啊!”
“怎麼樣?我的傑作。”黑衣人跑得不見了蹤影以後,花哥飛下來,落在七虎的肩上,有些得意地炫耀起來。“我叫他一輩子掙脫不了‘壞人’的身份。哈哈哈——”
對於花哥的得意,七虎虛虛地回應了幾句。他仍舊轉身往打鬥那邊看,他還是不死心,總覺得金巧兒被抓起來,就在那一群人中間。
烈焰幽魂鈷金牌那幫人,騎著馬,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那些高大的馬不時提起腿,在原地踏著腳。健壯而高的馬腿,非常漂亮,馬蹄踏著地麵,騰起了泥黃色的煙塵。不時有馬嘶叫起來,發表自己的興奮心情。
七虎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不長,認識的人不多。他不關心那後麵的人是誰,是增加了還是減少了,他關心金巧兒到哪裏去了。
金巧兒去哪裏了?會被烈焰幽魂鈷金牌這些人抓走嗎?或者被這些人殺了?如果被抓了,還有營救的可能。隻要人活著,就能想出辦法。而如果死了,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或者,死隻是一種特殊形式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