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兒幹嗎呢?”
背後一隻溫暖的手搭到他的肩膀上,他聞到熟悉的洗衣粉味,“郝……”
“哎,別生氣了,多沒意思。”
“我,我……”
楊蔚轉過身,郝閱亭看到一張沒有眼淚卻明顯是哭喪著的臉,“蔚蔚,怎麼啦?”
“我,我想,我……”
“啊?”
“剛才打電話那女的是誰!!!!!!”
“……”
“說!!”
“……”
“郝閱亭,你是不是膩了,你嫌我煩了,你煩了是不是!”
“嗬嗬……”
“你後悔了吧,後悔了吧你?要是當初娶個女的多好,老婆孩子熱炕頭,現在呢,你三十好幾的人了,你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我有你。”
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除非你想跑。”
“我……”
“蔚蔚,你想跑到哪兒去?”
“我,你……”
“你要拋棄我們兩父子到哪兒去~~~~”
“我……哎?你們,你……”
“今天才剛到福利院看了兒子的情況,白白胖胖的,長的可像你小時候……回來你就說要拋棄我們……”
“兒子?”
郝閱亭看著他傻傻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來,“嗯。”
“我……”
“你晚上睡覺念叨要兒子,念叨一個月了。”
“……”
“就是從楊安安那丫頭說要想要小孩開始……”
“……”
“這年頭養個孩子不容易,生個更不容易……生不出來還想要孩子的更是……哎,蔚蔚,你別跑,你等會兒,你等我拿車鑰匙……”
所謂N年之癢。
就是說,不管N等於幾,早晚都會有必須伸手止癢的這一天。
人和人對的久了,相看兩生厭,你不再像初見時那樣瀟灑自如,而他也不再如懵懂時那般純淨似水……這是多麼多麼的理所應當。
但我本來就隻是想找個人,對著他,一邊過日子,一邊看著他慢慢老去……
就算生厭了,就算無聊了,也從來沒想過換個人過後麵的日子。
“今天是兒子生日。”
郝閱亭看著笑眯眯的一大一小,口袋裏的電話忽然響了,“喂,哦,小麗啊,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明天去辦手續,有什麼要準備的嗎?……好的,你說,我記一下。嗬嗬,是啊,今天接你電話的就是我們家楊蔚……嗬嗬,好的好的,歡迎你來我家玩。孩子的名字?還沒想好……”
楊蔚在一邊看著睡著的小寶寶安穩的樣子,小小的嬰兒仿佛全身散發著某種特別的魔力,心裏也似乎有了一顆種子,在等待著發芽……
“兒子,今年是我和郝閱亭的……第七年,終於好不容易有了你……”
郝閱亭看著他,耳邊甜美的女性嗓音仿佛被隔絕。
“你是不是也等我們等了很久?”
小小的嬰兒吸了吸鼻子,睜開眼睛,眨了眨。
“真抱歉家裏亂七八糟的,還不好意思接你回去。”
楊蔚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不過你放心吧,爸爸馬上回去把一切都準備好~”
楊蔚的嘴輕輕碰到寶寶白嫩的臉蛋上,在那個瞬間,郝閱亭仿佛看到了……看到了什麼,最美的圖畫,幸福的未來,天堂中的神跡……
“兒子,既然我們今年才有了你,你就叫小七吧~”
“……”
“喂喂,郝先僧啊,我的意思是你們盡快給孩子起好名字,報好戶口,我們福利院的工作也似很……”
“啊,哦。名字啊,叫小七唄。”
“啊?”
“啊。”
親愛的小七童鞋,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