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2)

“你說我是那個禍根?”

“當然……”

“你才是!”岑香迎麵狠狠給他一巴掌,旋舞被裹在網子裏麵,無法還手。

“你才是令他眾叛親離、遺臭萬年的禍根!他本是李家最值得驕傲的子孫,他本是我一生最愛的人,他本可以成為我光複漢室的征途上最重要的夥伴!然而僅僅因為你,你比魔鬼還要可怕、更加富有手段,你這滿腹城府與惡毒的陰謀家!”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不!這是你對他施的咒語!”

岑香狠狠掐著旋舞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在網中的旋舞無法掙脫也無法喘息,他隻有不斷徒勞地踢打著腿,試圖將壓在身上的岑香踢下去。

可岑香的兩雙緊緊箍住他的脖子,他的眼中崩射著複仇的快慰,臉上因興奮而泛著熠熠的汗滴。

旋舞的掙紮漸漸酥軟下去,視野模糊,連岑香臉上猙獰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的眼皮很重很重,雙手下意識地去摸向腰間,讓他吃驚的是那裏竟然塞著他昨夜用過的那把猗人小短刀。旋舞把刀□□,猛力朝岑香的大腿紮去。

“啊!”岑香一聲驚叫,卒不及防地遭到攻擊,雙手也鬆下來。旋舞趁機用短刀割破網子,逃了出來。

他跳到岑香麵前,以短刀護身,氣喘籲籲地望著他。

岑香一手按著汩汩冒血的大腿,臉上仍然是恐怖的冷笑,“你傷到我了。”

旋舞狠狠瞪他一眼:“不僅如此!我還要用這把刀把你千削萬剮!”

岑香象聽到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旋舞,你也不愧為一朝天子!死到臨頭還敢說大話!”

旋舞笑笑,用舌尖輕輕舔著短刀鋒利的刃,“不瞞你說,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殺人了。”

“嗬嗬,自從你有了李世唐這個殺人工具。”

“你認為他僅僅是我的工具嗎?”

“當然不僅如此--他還是你的一條狗!”

旋舞笑著搖頭,象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那樣看著岑香,“你以為做皇帝是那麼簡單,隻要懂得命令就可以讓天下信服?讓他信任我,願意為我赴湯蹈火?”

“所以你運用了謊言!你運用了你魔法一般的智慧,把他馴服得千依百順,你蒙蔽他的眼睛,使他看不到真實的你!原本是一個滿腹惡毒與狡猾的劊子手!”

“我沒有說謊。”旋舞斷然道。

“哈!就象你現在一樣--你的所有謊言都是包含著連你自己也無法參破的玄機,就連你自己的靈魂都要上當!”

“所有的謊言都是包裹著糖衣的真實,而所有真實,不過是味道辛辣的謊言。有什麼不一樣呢?”

“這種屁話,你還是留著對閻羅王去講吧!”

岑香從身後抽出一把軟劍來,揮舞起來柔韌如蛇,他用劍在地麵上輕輕劃了一圈,挑起無數雲棧花的碎片,朝旋舞麵前掃去,尤如一場小型的暴風雪,摭掩了他的視線。

旋舞急忙朝後退去,也拔刀相向,但是他的短刀隻適於近身搏鬥,而岑香的軟劍揮舞得如同道道白練在眼前紛飛,一旦碰到身體就是血雨橫飛。旋舞步步遊移都要小心謹慎,根本沒有反擊的餘地。

他被岑香步步緊逼,衣物被劍花割碎飛落滿天,身上也劃出了無數道劍痕。

他的氣息不穩,岑香卻是越戰越勇,把旋舞逼得無路可走。

旋舞的腳底突然一抖,滑跌在地上,岑香的眼中閃過一道凶狠的精光,他的軟劍從上至下,從柔軟化為精鋼般的□□,直直朝旋舞的胸前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