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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海景大酒店。景輝下車走到主樓大堂門口,卻看到王莉被一個英國小夥子擁著走了出來。當王莉與他四目相對後,王莉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而後對那位英國小夥子說:“你先去開車吧,等我一下。”
那英國小夥子一聲“ok”便走去。
王莉與景輝則愣愣地站在那裏。片刻後,景輝忽然將她拉到一邊說:“你到底什麼意思?手機不接,孩子要生,你要急死我啊。再說了,你不管我和我的感受也得對自己負責吧?”
王莉裝得很平靜的樣子,說:“我們過去了,我怎麼樣與你一點關係沒有了,你隻負道德良心的債就足矣,真的。”頓了頓,“剛才你也看到了,他在濱海的一家跨國公司,我們是閃婚,但他很紳士,不在乎我肚子裏懷的你的孩子。所以,他要帶我去英國生下來,到時候你的孩子就是英國籍了。”
景輝的臉頓時變了,很嚴肅地說:“你不要做傻事。這種玩笑開不得。”
王莉撇撇嘴,說:“不要拿局長的口氣跟我這麼說。我說了,我現在與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隻是我們以前不過情人而已,無非是遊戲,無須誰對誰忠誠,你好自為之。”頓了頓,“看著我們以前的份上,我想我對你夠意思啦。你不要再假惺惺了,難道你能為了我與你的妻子去離婚,跟我結婚不成?”
景輝一時啞口無言。
王莉繼續說:“你自己反思一下吧,好好體會‘忠誠’二字吧。這輩子你傷透了我的心,我也不計較,但我會把恨記在心裏恨你一輩子的,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給你發那樣的短信了,保重。”說著,伸出手,“來,最後一次握手接觸一下吧。”
景輝這時方如夢初醒,緊緊拉著她的手,央求道:“求求你,都是我錯了。隻要你不走你還要我怎麼樣就怎麼樣。”
王莉眼睛直直地盯著他,說:“真的?”頓了頓,便撇撇嘴,又說:“你那小算盤我懂,放心吧,你把心放肚子裏吧。我永遠不會和孩子找你的。我的那位要等急了。”說完,眼圈頓時紅了,急乎乎地走去,景輝眼見著她上了那個英國小夥子的車。
那輛車離開後,景輝又是愣了半天神以後,他的心裏很是不好受,忽然間感到無比的憤怒。恰好此時,楊旺與區裏的劉區長出來,見景輝這個樣子不禁對望了一眼後,楊旺主動上前與景輝打招呼說:“景局長,在這等人啊?”
景輝忙掩飾著與楊旺握手,說:“你這有客人啊?”
楊旺:“我與劉區長有個項目聊了聊。”說完便轉對劉區長。
景輝上前走幾步,與劉區長招呼說:“劉區長,你好。”說著與其握手,“楊總事業如日中天你這個區領導臉上有光啊。”
劉區長:“他的公司在我們區裏,我就是為他服務跑腿啊。”
楊旺忙附和說:“領導就是服務。”
景輝轉對楊旺說:“到了什麼時候也不能忘了領導的支持啊”。
楊旺忙說:“是,是。對你也是。”
景輝:“我們可不能這麼說。”說著轉對劉區長,“他那口子與我那口子是好朋友,所以啊,我們也就熟了。”
劉區長:“奧,原來這樣啊,哪天一起坐坐啊。對了,你們局長不是馬上到點了嗎?你扶正可要多多傾斜我們區裏啊。”
景輝:“八字還沒有一撇呢。那是組織上的事。”
劉區長:“你得活動啊。”轉對楊旺,“你也要多支持景局長啊。”
楊旺:“那是,那是。”
景輝:“不煩大家,我得先把自己的份內工作做好,一步步來吧。”
劉區長:“你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啊。”
景輝突然說:“我現在哪有心思啊。”
劉區長:“有事啊?”
景輝忙掩飾說:“奧,沒有,沒有。”
劉區長:“有事你就說啊,我區裏有個會先走一步。”便與景輝握手。
車開過來了,楊旺給劉區長打開車門,劉區長坐進後座上。說:“多聯係啊。”
車開走了,楊旺問:“你沒有事吧?”
景輝故裝平靜地說:“沒有,我也要回局裏啦。”
楊旺:“我讓司機送你吧?”
景輝:“不用,司機一會就過來。”
楊旺:“咱們誰跟誰啊,你等等。”便向不遠處招了招手,一輛轎車開過來,楊旺打開後車門,說:“你忙,你先走。”便對司機說:“送景局長先回局裏。”
景輝:“那就謝了。”便坐進後車座裏。楊旺為其關上車門,車開走了。楊旺若有所思地看著車走遠。
2 機場高速路上,一輛出租車車急速行駛著。王莉坐在後座上淚流不止地抽泣著,那位英國小夥子坐在副駕駛座上無語地沉思著。
王莉的心聲:“再見了,濱海。再見了,我的那些愛的故事。我也不想這樣,可我還是這樣了。”
3 一架飛機飛向藍天……
4 瑜伽館裏。韓旭、肖娜、劉兵、沈華、張禪幾個人在練瑜伽。少頃,張禪停下,說:“不行啦,我申請休息一會。”
韓旭看了她一眼,說:“就你未來的美女畫家矯情啊。”
張禪:“不就休息一會?勞逸結合嗎。”
沈華也停下,說:“強力支持。”
張禪:“今天怎麼啦,不跟我鬥嘴了?”
沈華:“你幹嘛啊?你可別破壞我現在的好心情啊。”
肖娜好奇地問:“怎麼?你有情況啦?”
劉兵:“什麼情況啊?”
沈華:“你們怎麼啦?怎麼都朝我來了?我有你們意外的跡象嗎?”
韓旭:“你說說你是怎麼好心情的,讓我們也感觸感觸不就得了。”
沈華:“你們的心情難道跟我不一樣?”
張禪挑事地說:“感覺你有什麼隱秘的事瞞著大家。譬如你上次說的那位女書法家。”
沈華:“對,有啊。但她們我可以說,你,我不能說。”
倆人各懷心事,就這麼鬥嘴。
張禪說:“不說也沒有什麼。其實我也跟你有不能說的事。”說著,便唱起電視劇《外來妹》的主題歌《我不想說》。
“我不想說,我很親切。我不想說,我很純潔……”
張禪唱著,大家驚異地聽著、看著她。待她唱完,淚水已經掛滿了眼眶。
韓旭小心翼翼地問:“你,你怎麼想起唱這首歌的?”
沈華隱隱地有幸災樂禍的意思,說:“情況很嚴重啊,同誌們。”
韓旭:“別打岔。”轉對張禪,“你有事吧?”
肖娜:“要真有,說出來會好受些。”
劉兵:“對,我們一起麵對解決。”
張禪:“他和他娘跟我又吵了一架。我這幾天正在窩火呢。”
沈華警覺的臉色。其他人則不解的眼光看著她。
韓旭勸道:“一個家庭哪有不吵架的?”
張禪抽泣著說:“他娘一直挑撥我們離婚。我其實也與他們難過一塊,他居然三天不洗腳,我說他一句,他娘也居然說農村還有半月二十天不洗的,你們說可笑不可笑?還有,我感覺他在外麵有外遇了。要不回家對我不冷不熱的。”
韓旭:“日子都是湊付著過,生活的細節慢慢磨合嘛。”
肖娜:“是啊,楊旺家跟你婆婆家差不多,我們還得過啊。”
韓旭:“尤其是外遇啦、離婚啦這樣的字眼以後不要隨便說,這種事可不能亂說,既然結婚了就得相信他。你看我對景輝從來不去想那些事。
男人嗎,隻要大麵上過得去,你就隻要像牽風箏那樣,把長線牽住了,風箏就會按照你要求的上空去飛翔。”
肖娜:“對,這個比喻太好了,你得把握好手勁,也別輕了也別重了。”
張禪把臉轉過來,問:“怎麼能不輕不重?”
肖娜:“我?”
沈華似乎故意地刺激她說:“場外指導吧。”轉對張禪,“你說他有外遇了,那你見他們接吻了還是上床了?”
劉兵白了他一眼,忙說:“有你這麼問的嗎?找抽啊。”
韓旭:“你說你們倆個逗什麼嘴啊?”
一時間,大家都無語沉默了。
劉兵說:“我們每個人都在現實中麵對很多不接受的事、不理解的事、不喜歡的事、不會做的事,而正是因為這些‘不’,才會促成我們學會、成長、繼而成熟;如果一遇到不,你想轉頭就走,那一定得保證,你有很強大的基礎或實力,能夠為你的‘不’買單。”轉對張禪,“你有嗎?”
張禪說:“有”。
劉兵:“那麼很抱歉,你可以自己左右自己了。”
張禪:“幹嘛啊。”
這時候,沈華又說:“借著這個話題,我講一個故事你們都感悟感悟。”說著,清了清嗓子,又說:有位女道長很喜歡蘭花。那平常就養了幾盆,細心的澆灌、栽培。有一次,她要下山外出雲遊,便交待弟子好好管理這幾盆蘭花。弟子謹尊師命倒也很細心。可不巧的是,有一天她在管理時不小心將蘭花架碰倒花盆碎了,蘭花散了一地。弟子很是誠恐誠惶。
不想這位女道長也就在這天雲遊回來,非但沒責怪弟子,反而說道:你是管理蘭花不細心造成的,而我種蘭花一來供佛,二來美化道觀裏的環境,不是為了‘生氣’而種蘭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