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還是畫廊裏的沙發上,高陽與孫梅對坐著,似乎不再衝動而處於平靜的樣子。章產進來看了母親孫梅一眼後,眼睛咄咄逼人地轉向高陽。
高陽慚愧而不安地看著章產,母親孫梅對章產說:“我不說,你現在也知道他是誰了,我曾經非常的恨過這個男人。”頓了頓,“其實,想想他也挺不易的。”
章產有些激動了,說:“娘,你現在怎麼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護著他了?”
孫梅:“我不是護著,我們都得麵對現實啊,奧,我把孩子一把屎一把尿在那個小山村拉扯大,突然有一天這個人幾十年不見來認兒子我好受啊?”
章產:“那就不認唄,憑什麼呀?這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高陽:“兒子。”
章產:“誰是你兒子?我答應了嗎?你就這樣來了對我娘公平嗎?那種傷害就這麼說、就這麼說幾句安慰話就完了?”
高陽:“那你說怎麼辦吧?你出個解決的辦法吧。”
章產:“我……”
孫梅:“吵也不是個辦法。”
高陽:“是啊。”
章產手指著高陽說:“嗨嗨,你還有理了不成?”頓了頓,“我娘這口氣我還就得爭,你現在就給我娘跪下。”說完忽地站了起來,淚水流了下來。
高陽看著孫梅,求救似的眼光注視著她。她也心知肚明,忙說:“他剛才已經給我跪了。”頓了頓,“你說你從昨天晚上就跟我、跟你媳婦鬧,差不多就行了啊。咱不能得理不饒人,畢竟,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要不來找我們,我們的日子不是還要這麼過下去嗎。”
高陽:“如果我再跪下能解決問題,得到你們的原諒,那我再來一次。”說完真就跪下了。
孫梅見狀狠狠地剜了章產一眼,急忙上前拉他。
高陽:“對不起,你讓兒子說吧。”
章產沒有想到高陽真跪下了,一時也傻眼不知所措傻呆了。
孫梅似乎也生氣了,說:“你還愣著幹什麼?你不怕折壽我還怕呢。”
章產如夢初醒般的忙說:“你自己不會起啊?”
高陽聽後才緩緩起來,坐回沙發上。說:“謝謝你們的寬恕。”此刻,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我作孽啊。”便雙手捂住臉抽泣起來。
隨後,身子一歪斜躺在沙發邊上。
孫梅和章產見了不禁慌了,孫梅上前扶著高陽喊道:“高陽,你怎麼啦?你別嚇唬我們啊,我都原諒你了呀。”
高陽一抖,嘴裏吐出血來,章產見狀也嚇蒙了不知所措。
孫梅突然大喊道:“趕快送醫院。”
這時,張禪、胡浩聽到後,急忙進來,張禪問:“這是怎麼回事?”
孫梅:“別問了,還是快送醫院吧。”
胡浩上前不由分說背起高陽就往門口走,張禪扶著,孫梅起身朝章產踢了一腳,說:“還愣著幹什麼?”
章產這時才如夢初醒,隨他們往外走去。
2 英國。大學校區裏,景輝漫步在林蔭道上沉思者。
王莉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我知道你放不下我,也擔心我的未來生活,你在這也看到了我啦,我的生活還可以,你不要擔心,好好奔你的仕途吧。”
王莉的聲音又起:“親人?從你的嘴裏說出來我真怕沾汙了這兩個字。”
此刻,突然手機響了,景輝接起,說:“哈嘍。”
手機裏於月的聲音:“嗬,國內國外就是不一樣啊,怎麼樣?你在那還好吧?”
景輝:“還好,一切都好著呢,你不好好工作給我打什麼電話?”
3 海邊的礁石上,於月繼續對著手機說:“我在遙望著大海天邊的你。可我怎麼也看不到你啊。”說著,淚水已經從眼眶裏流出。
手機裏景輝的聲音:“你這樣可不好啊,怎麼不上班?”
於月:“我最近情緒不太好,請假休息了幾天。”
4 還是校區裏,景輝坐在石條椅子上在打手機,說:“你啊,再這樣我不理你啦。我們不會有結果的。”
手機裏於月的聲音:“愛,是我的權利,你不用說三道四,你也阻止不了我。”
景輝:“你讓我再怎麼跟你說啊?這是國際長途,我掛了。”將手機掛了後,他自言自語道:“煩死了。”
5 瑜伽館裏,韓旭、肖娜、劉兵、沈華在教練的指導下練著瑜伽。
6 醫院的病房裏,高陽躺在床上輸著液,張嬋、孫梅則在一旁。
高陽感激地對孫梅說:“謝謝你們救了我,或許這是上帝報應我、考驗我,給我個機會罷。”
張嬋微笑著說:“你也信這個啊?”頓了頓,“到了關鍵時候還得我娘啊。”
高陽:“是啊,我了解她。”說著,朝孫梅感激地看了一眼,“我以後會好好報答你的。”
孫梅:“別說那些沒用的,我有兒有兒媳婦,過得好好的,也不需要你。”
張嬋忙安撫孫梅說:“娘,高老師現在還是病人呢,你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我都聽著別扭。你們聊,我去看看他們倆個還不回來啊。”
7 住院處,章產在排隊,胡浩站在一旁,胡浩說:“今天真懸啊。”
章產:“其實,到後來我也挺緊張的,生怕他有個什麼閃失。畢竟,他也給了我以生命。”
胡浩高興地說:“這麼說,你認高陽老師了?”
章產:“有什麼辦法,這血緣總不能改吧?”
胡浩:“你終於覺悟了啊。”
不遠處,張嬋走來,她一邊走一邊打著手機,說:“看來,我今天是去不了了,都在醫院呢,哪能說走就走……好了,不跟你說了,掛啦。”此時,她已經走到章產、胡浩跟前,說:“怎麼這麼慢啊?”
胡浩半開玩笑地說:“你很忙啊,”
張嬋:“剛才是劉兵讓沈華打來的,她們在瑜伽館呢。”
章產警覺地看了張嬋一眼,然後不冷不熱地說:“去吧,別耽誤了你的好事。”
張嬋:“你說什麼啊?我忙了半天還不為你們好啊,沒良心的。”
胡浩對章產說:“你也是,都這時候了,還說這話,虧不虧啊?攤上這媳婦你幸福吧。”
張嬋欣慰地看了胡浩一眼後說:“他就這麼一個怪人,到這份上了我容易啊?”
章產突然有些不快地說:“嗬,你們倆一唱一和的,合著說一個人,太早了吧?”。
張嬋:“你……”
胡浩:“我走了。”便把章產和張嬋閃在那裏。
張嬋狠狠地說:“你什麼人啊?”便也走去。
8 還是病房裏,孫梅與高陽說著話,胡浩進來說:“高老師,阿姨,我畫廊裏臨時有點事,我先回去了,晚上我再過來。”
高陽:“你受累了,忙去吧。”
孫梅:“這讓你跑前跑後的,辛苦你啦。”
胡浩:“你要這麼想我很高興啊,那我先去忙啦。”
孫梅:“我送送你。”
胡浩:“不用,你陪高老師說話吧。”便急急地走去。
胡浩走出門外不遠碰上張嬋,張嬋問:“你去哪裏?生章產的氣了吧?”
胡浩:“我這是吃飽了撐的,管多了。”
張嬋:“你別跟他這號人一般見識,你不為別人還不為我啊,消消氣。”頓了頓,“再說了,你能說我們沒有事啊?”
胡浩無語了。
張嬋繼續說:“這事完了,我們得好好想想我們的事啦,這樣拖著我們都累,長痛不如短痛。你說呢?”
胡浩:“你早該這麼想啦。”
9
還是瑜伽館裏,韓旭、肖娜、劉兵、沈華在休息聊天。其中,沈華感歎著說:“可怕的婚姻,人要是不結婚多好,可以一直保持戀愛時的幸福感覺。可人一旦戀愛了卻偏偏要選擇結婚,選擇了一條葬送感情的道路。”
韓旭:“你這種思想可很危險啊。什麼是感情?感情的最基礎是互相理解、互相信任,一旦失去了這個基礎,那就會使婚姻的壩體失衡失重,這些你想過嗎?”
沈華搖搖頭,說:“沒有。”
劉兵:“你心思人家這書記是吃幹飯的?”
肖娜:“你就不能好好說,幹麼這麼打擊我們得美女作家?”
沈華:“誰讓我閱曆太淺呢。我得盡快融入最廣大的工農兵火熱的生活中,這樣,我才能成長成熟成功。”
韓旭:“我們這像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講話啊。”說完,在場的人都不禁笑了。笑後,韓旭繼續說:“現在都市人有十件頭疼的事。第一,有工作沒生活;第二,有愛人沒愛情;第三,有微博沒粉絲;第四,有住所沒住房;第五,有存折沒存款;第六,有名片沒名氣;第七,有加班沒加薪;第八有職業沒事業;第九,有娛樂沒快樂;第十,有朋友沒摯友。不知道你們占了幾條?”
劉兵:“我對我自己不看好。”
韓旭又說:“網上這個帖子我看了很感慨,我們這些個女人啊,到了這個年齡剩下的隻有感慨的份啦。當然,沈華除外啊。”
沈華:“我當然有選擇的餘地啦,你們也別灰心,天涯何處無芳草啊?”
肖娜:“我現在也要隻感慨啦。”
沈華:“哎,咱們換一個話題吧?省得感慨。”頓了頓,“告訴你們一個特大的新聞,我聽胡浩透露,張嬋找到公公啦。”
劉兵:“不,不,你啥意思?”
肖娜:“她要離婚?”
沈華:“離婚嗎,我現在不敢肯定,反正她真找著公公啦,而且是個知名畫家。”
韓旭等聽了不禁“啊”了一聲,問:“有這事?”
沈華:“說不定,現在就在跟她公公聊呢。”
韓旭:“這事可不能亂說啊。”
沈華:“要不,你們現在就打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