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絕望,起始於終焉
絕望,來的那樣突兀,那樣徹底,這個世界不知從何日何時開始,徹底崩壞,終焉亦開始了倒計時。
巨大的怪物,遮天蔽日,一座座城市在轟鳴之中化為廢墟,它們無可匹敵,它們永生不死,即使支離破碎也會在不久之後再次重生,無可奈何的科學家、學者們稱它們為“荒神”。
“荒神”完全由神諭細胞生成的怪獸,它們不存在理性,隻有那仿佛永無止境的捕食本能,“荒神”們吞噬建築,吞噬人類,甚至吞噬同為荒神的另一個體,它們也在不斷進化著,像是癌細胞一樣,瘋狂的分化,永不停息。
最初的兩年裏,人們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無數的人類倒在了血泊之中,整個大陸支離破碎,就在這樣近乎絕望的時刻,人類在此展現了驚人的創造性和毅力。
利用獲得的神諭細胞標本進行複製,將神諭細胞植入兵器,利用機器約束其捕食本能,再找尋特殊的人群,他們的細胞活性異於常人,將他們的細胞融合進神諭兵器,達到一種共生的狀態,這種兵器的誕生使得人類真正擁有了對抗荒神的資格。
擁有捕食本能的兵器稱為“神機”,它們可以吞噬荒神的核心,那會使神諭細胞的再生活性大大降低,人們相信根據對剝離核心的研究,人們終將找到徹底消滅荒神的方法。
而這些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的神機操縱者有著一個沉重的名字——弑神者!
已記不清是哪位先哲曾說過,絕望從未消失過,隻是來得稍晚了一些。
在這片人類最後的生存地,極東支部“芬裏爾”,又叫做地窖的地方,一個名為聖盾計劃的項目正在不緊不慢地實行著,據說隻要計劃成功,人類將真正迎來沒有荒神的和平時代。
可真相真的是這樣嗎?
絕望的倒計時從未停止過……
而這個故事的主角,正是芬裏爾內第一位新型神機的操縱者,一位名為淵牙的少年。
無知的神子,從未允許的罪惡羈絆,終末之曲,靜靜的劃下了第一道音符……
淵牙是個很和善的少年,盡管似乎有著相當黑暗的的記憶,但外表看來卻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默默地關心著同伴,他為自己的神機起名為“耶夢加得”,傳說中的中庭之蛇,既然有了滅世之狼芬裏爾,那麼為什麼不能有這條塵世巨蟒呢?淵牙是這樣想的。
當他第一次拿起耶夢加得之時,並沒有尋常神機使那近乎於撕裂靈魂的痛楚,當耶夢加得的細胞開始吞噬他自己的細胞時,像是潛入海底一般的感覺,溫柔而沉重,他仿佛能體會到一絲不一樣的情緒,一絲不知出處的莫名情緒,迷茫而傷感。
就這樣,淵牙成了最為特殊的神機使,沒有絲毫痛苦的繼承了神諭細胞,他成了地窖中第一位新型神機使,隸屬於第一小隊,而他的隊長是一位叫做雨宮林道的年輕大叔,一個生活上相當不靠譜,但在戰鬥中可以完全托付後背的戰士。
淵牙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地窖裏的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故事,或歡樂或悲傷,但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活著,努力的找尋著值得為之付出為之歡笑的東西,他有著些許疑惑,卻也無法反駁這種生活態度,作為新人,他唯有盡力的適應著團隊,承擔起弑神者的責任。
記得第一次任務,淵牙在林道的帶領下來到一片破碎的街區,無數的坑洞,倒塌的樓房,碎裂的玻璃,還有那陣陣的猩風,而這可怕的一切卻也僅僅隻能給淵牙的心帶來一絲微末的波瀾,你以為他是憑什麼獲得第一台神機的使用資格呢?
林道似乎是被淵牙超乎尋常的冷靜小小的驚訝了一回,卻依舊有些懶散道:“規則太多了,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去看自己的終端吧,最後提一點,一定要活下去,沒有什麼比我這更重要,遇到無可匹敵的荒神就盡快逃跑,這也沒什麼可恥的,要知道我可還有個外號叫‘飛毛腿’林道啊!”不得不說作為一位隊長,林道確實當之無愧。
淵牙失神了一小會,但很快便恢複過來,握了握手中的神機耶夢加得,向林道善意的點了點頭,就跳下了高台,在廢墟之中小心的搜索了起來,林道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望了望淵牙那尚有些單薄的身影,跟著跳了下去。
第一次任務並不難,隻是一隻下位荒神,類似於爬行恐龍一般,骨質的鎧甲包裹了整張臉,尾巴上有著鋒利的尖刺,塊頭並不太大卻也足以比得上一輛小轎車了,這是發現最早的一批荒神,研究員們稱其為奧迦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