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以王之名與愛麗莎的眷戀
耶夢加得的進化在第二天徹底完成了,刀刃並沒有想象的那樣變得更加鋒利,反倒變得鈍化了,刀刃上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刀柄處有一個奇特的印記,像是一個美麗的少女雙膝跪地,雙手合十,默默地祈禱著,不知為何,這樣的形象會令淵牙下意識地想起“瓦爾基裏”,於是這把有著特殊神靈屬性的巨刃便被起名為“失樂的瓦爾基裏”,斬滅禁忌的大劍。
淵牙的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恢複著,到了現在,他就像是完全沒有受傷一樣,兩人合力攀上了冰凍,回到了那座殘破的寺院,可眼前的一切卻令他們驚詫。
這座寺廟,現在已經不僅僅是殘破了,所見的一切皆成了廢墟,厚厚的積雪竟在一夜之間完全消失,這方土地更顯得死氣沉沉。
淵牙的心中越發沉重了,波塞冬明顯已經過了恢複階段,它正在吸取整座大雪山的生命力以完成他的進化儀式,到時憑借完全不同的進化,破而後立,這隻波塞冬或許會成為最可怕的禁忌。
再沒有時間揮霍了,淵牙吩咐夏音趕去山下聯係極東支部,隨時準備支援,至於自己則以最快的速度趕去山頂,希望能阻止儀式。
盡管心中滿是對淵牙的擔憂,可夏音終究是一名弑神者,基本的戰鬥素養她還是有的,禁忌的出現非同小可,她沒有資格猶豫,隻能艱難地向山下跑去,並在內心不斷地祈禱,請一定要活下去,淵牙哥哥!
淵牙奮力地向山頂攀行著,山上的氣溫越來越低,風雪的酷寒甚至冰凍了他的發尖,空氣之中已經不僅僅是寒冷了,更有一種無形的威壓,以淵牙之能亦有些喘不過氣來,隱約還會傳來淒厲的嘶吼,攝人心魄。
淵牙終是來到了山頂,庫亞多利迦的軀體卻已是麵目全非,妖異的色彩布滿了全身,胸口處的那張詭異的人臉也變成了可怖的譏笑,四隻巨大的腳掌上蔓延著猙獰的血肉,詭異而緩慢的跳動著。
淵牙沒有時間猶豫了,等到庫亞多利迦的軀體完全成型,獨一無二的禁忌-海皇波塞冬會是人類最可怕的災難。
淵牙舉起“失樂的瓦爾基裏”,義無反顧的衝向了庫亞多利迦,盡管厭惡著,盡管憎恨著,盡管心早已冰冷,盡管自己早已無力,這一刻,他還是衝了上去,或許是為了那一個個小小的心願,亦或許還有些別的什麼!
那一刹那,刺目的光芒閃過,天地轟鳴,一切皆化做虛無……
“不甘嗎?痛恨嗎?沒有思想,不過是蠻橫的野獸,臣服吧!在此跪下!王的威儀,不容褻瀆!”
……
淵牙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在那間冰冷醫療室的床上蘇醒,先前的一切,再一次成了迷,而他自己也隻有著模糊的一點印象,所幸自己那怪物一般的身體,終是活了下來。
事後淵牙也從夏音那得知,當他們帶著援軍來到山頂時,隻剩下一個巨大的坑洞,和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自己,官方的辭令還是那麼狡猾,說這是一次失敗的進化儀式,一次庫亞多利迦向神位荒神的失敗進化,殘餘的神諭細胞也已經灰飛煙滅。
而隻有夏音和淵牙知道,他們麵對的,是大將級的弑神者也為之膽寒的禁忌,總之這件事被他們心照不宣的瞞了過去,但這不可避免的加深了兩人對於所謂的極東支部的懷疑。
之後,淵牙僅僅休息了兩天便恢複了過來,不過這兩天探病的人卻真是不少,愛麗莎、夏音、酷酷的立夏,嚴厲的椿上尉,甚至是情緒仍有些不高的咲夜也來看望淵牙,這令浩太都有些嫉妒了。
恢複過來的淵牙也是把耽誤了許久的隊長進階任務提上了日程,他再次敲響了立夏那有些冷清的實驗室的大門。
一進門,立夏那獨有的冷淡嗓音便傳來了:
“喲!鬥敗了禁忌的大英雄傷愈複出了!你的運氣還真是好啊,騙的夏音小丫頭把混沌之鱗都給你了!拿著吧!海蝕神的黃泉衣!這可是你的戰利品!”
說著,立夏將一塊海藍色的石頭拋給了淵牙!,淵牙隨手接住,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卻又拋還給了立夏:
“這一套,你比我在行!不過,你和極東支部的關係似乎並不想我想的那樣融洽啊!”
“各取所需罷了,我始終值為自己服務!”
“那麼,這一次要你破例為我服務嘍!我是不是要給你什麼禮物作為感謝呢?”
“讓我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吧!”
說著兩人相視一笑,他們都有著自己的秘密,卻並不妨礙他們相互欣賞,不可否認,整個極東支部,除了那個不知深淺的支部長,和神神秘秘的榊博士,淵牙最為佩服的便是立夏這個有些腹黑的小姑娘了。
作為一個年輕的小姑娘,立夏的手藝卻顯得極為老練,盾牌的改造在第二天的傍晚便完成了,有了海蝕神的黃泉衣,淚石之盾的進化程度更是驚人,完全不在“失樂的瓦爾基裏”之下,淵牙同樣也為這塊盾牌起了個名字“埃癸斯之淚”。
拖遝了許久的隊長晉級任務也終是開始了,淵牙理所應當的解決了“魔女昔拉”甚至有些莫名的輕而易舉,他更是幸運的剝離了一顆損壞度在百分之十以下的魔女之瞳,淵牙同樣交給了立夏,畢竟她才是專業人士不是嗎?
淵牙的隊長任命被椿上尉當眾宣讀了出來,而小隊眾人的表現亦是各不相同,浩太和愛麗莎的喜悅,索瑪的漠不關心,咲夜姐的一絲黯然,不論如何,淵牙在這個有些風雨欲來的時刻終是成為了這支小隊的隊長。
他開始或被動或主動地了解到了一些整個極東支部的秘密,一些大義之下抹不去的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