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山的麵相很苦,嗓門也大的嚇人。
不過為人很熱情,無論男女老少,都很樂意搭理。
胡祿德站在方大山邊上,也沾了不少光,混了個臉熟。
疑似玉嫂的女人臉上洋溢著笑容,眼睛彎彎就像天上的星星,會說話似的看了過來,目光炯炯看了幾眼胡祿德。
胡祿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從女人眼裏看出了幾許羨慕?
羨慕自己的發型?
胡祿德有點詫異。
他這爆炸頭,雖說後世 時興過一段時間,那也是在心智未熟的青少年中時髦過一段時間,這種飽經風霜嚐過生活之苦的熟婦,難道也好這一口?
胡祿德有點後悔,早知道應該染個金色。
黃毛有加成啊!!
“小胡,走。”
方大山不動聲色拉了一把胡德祿,似乎不想和玉嫂說話。
“方大叔!
您今天沒有去下棋啊?
這是您親戚?”
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婉轉好聽,如同百靈鳥一樣。
胡祿德眼神一亮!
玉嫂的性子倒不是那種悶葫蘆,令人憐惜的林妹妹,反而有些說不上來的大氣。
“方大叔?
她就是你說的玉嫂?”
“小胡。
知道,你就別看了。
乖。
大叔是為你好!”
方大山似乎很怕玉嫂,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不想說話。
不過他猶豫了幾秒還是道:“玉嫂啊,一會晚上六點半,大家都去老梧桐樹下開會。
街辦給咱們安排了件事情,必須讓大家都商量商量。”
玉嫂受寵若驚道:“方大叔,行啊。
好久都沒有和大家聚一聚了。
那什麼,一會強子也能回來,剛好我也想說說我和強子的事情。”
方大山憋著氣,把臉扭向一邊。
玉嫂也不見怪,甜美的笑了笑,一雙杏眼與偷瞧她的胡祿德對個正著。
胡祿德老臉一紅,玉嫂俏臉帶笑,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往回走了。
人們陸陸續續的回來。
上學的孩子們瘋跑回家,看見胡祿德問東問西。
胡祿德爺一一作答。
又過了十幾分鍾。
一個拄著拐的漢子樂嗬嗬單跳著腳回來,進門一看見胡祿德,立刻就開了腔。
“方大爺,你從哪裏領來了這麼朵奇葩,咱們街辦市容的大嬸們就不管管?”
方大山白了一眼漢子。
“強子。
說話穩重點,嘴上沒有個把門的!
這位胡德祿,是領導專門從古革命老區陝北調來四九城的人才。
人家這叫時興,懂不懂?
什麼叫奇葩!
倒是你的事情, 你自己悠著點!!
那玉嫂什麼人?
你也敢惦記!?”
“強哥好!”
胡祿德見漢子年齡約莫三十,也問了聲好。
李大強點了點頭。
“不愧是革命老區出來的,就是會說話。
方大爺,玉嫂和我的事兒,我還想再加把力,我這不是沒有被克死嗎?
這就說明,我李大強命硬。”
“去去去,懶得管你。
你要是走了,你的房子倒是空下來了,我也不用頭疼。
趕緊回去休息,六點半老地方開會。”
方大山送走李大強之後,回頭對胡祿德道:“李大強,拖拉機廠的試駕員,人沒毛病,就是有點沒有眼光。
那麼多大姑娘小媳婦兒,誰看不上,偏偏看上一個克夫命望門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