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那天,宋唯往南,我往西,薑淮往北。我們就這樣兵分三路,各自去了遙遠陌生的地方。
我遠遠地看著薑淮拉著深藍的手,往那個巷子裏一邊走一邊訓斥著她。即使他口口聲聲說是兄妹,我心裏還是會有那麼點疙瘩。他是當深藍是妹妹了,但是深藍不一定。女人的直覺一向是準確而敏感的,所以我認為深藍看薑淮的眼神絕對超越了兄妹之情。
而我之後就變得有點心驚膽戰的,生怕觸碰了那條脆弱的感情線,兩敗俱傷。
宋唯知道後,一口咬定,「按照生活的狗血性,深藍肯定是喜歡薑淮的。你看,他們隻是青梅竹馬的鄰居,又不是真的同一個父母生的。再說了,現在這亂糟糟的社會,連親兄妹都可怕。」我雙手托著腮,一副擔憂的樣子,「其實,我真的好害怕啊。你說我們才一起兩個多月,除了偶爾幾次的吃飯,看電影,其他什麼都沒有。」
宋唯白了一眼我,慢悠悠地說道,「小情侶啊,一開始不就這樣嘛,不然你還想更深入嗎?那也太早了點吧。」
我把枕頭一扔,「宋唯!你想多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宋唯一臉驚訝,「那你是什麼意思啊?」我抱著膝蓋,把臉埋在臂彎裏,「總覺得他沒那麼喜歡我,有時候甚至還不如高中那會兒默契,雖然很多時候都在拌嘴。但是現在一吵架,就會有分手的欲望。」
宋唯摸了摸我的額發,安慰道,「你們這才多久啊,不用怕。吵吵感情才會更好,好好珍惜彼此,我覺得薑淮挺喜歡你的,絕對不亞於你喜歡他。別擔心那個深藍,薑淮這人有自己的原則,難道你還不了解他嗎?別鬧別扭了哈。」我眼裏噙著淚花,望著宋唯,點了點頭。
每次不好的心情經過洗禮之後,我也就沒有再當它一回事。和薑淮去買相機,去吃美食。日子照樣每天過,何不開開心心的。
暑假的時間一過,我們這些即將是大學黨的人就進入各種忙碌階段,每個人都是幾大包的袋子還有一個行李箱。清華大學開學比較早,所以薑淮在我們之前五天就踏上了離家的征途。從我們市到北京要做一天一夜的火車,他偏偏沒有搶到軟臥,所以是硬座。那天,我幫他拎著行李,陪他等車。這還有幾個小時呢,我就一副小媳婦的樣子,依依不舍。
薑淮把我抱在懷裏,「別哭了啊,我怎麼感覺你越來越愛哭了呢,都變醜了。」我不服氣地哼唧著,「我明明很漂亮!哪裏變醜了!」薑淮哭笑不得,輕輕地刮了下我的鼻子「嗯,我老婆最漂亮!」我摟著他的腰,抬頭望著他,叮囑道,「到了那裏要照顧好自己啊,還有啊!不要見到漂亮女生搭訕就控製不住自己啊!我會生氣的!」
薑淮假裝擺出一臉委屈的表情,「原來我在你眼裏是這麼花心的人啊。」我直接來了句「是啊。」他看著我得意的樣子,氣的想揍我。
終於,再漫長的等待還是會有盡頭。我聽到喇叭裏的播音人員在重複喊著「請乘坐K7225的旅客準備到指定窗口檢票」就拎起行李,督促著薑淮檢票上車了。他跟我揮手告別,叮囑我過幾天去學校報道的時候要小心,要常打電話報平安。我點點頭,望著他的背影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人海裏。等火車開走了,我才安心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