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原諒我凝眸不語,隔著一萬字顧慮,偏不說喜歡。本來挺好的一句話,怎麼從深藍嘴裏說出來,就突然覺得惡心。
偶然知道深藍是和我同一個學校,還是在一次文藝晚會上。那時我們部門負責檢票,部長讓我們每個人排排站,嚴格把關。我覺得很無聊,就跑去了後台玩。裏麵的表演人員穿著漢服在彩排,其中一個麵熟的主持人在背稿子。
事實上,要不是她叫我,我都沒認得出來。深藍畫了個妝像整了個容似的。這如果也是薑淮給我的驚喜,那我真是謝謝他了。
「吳朵姐」她看見我之後,眼神有一絲波動。但是立馬就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還很友好的跟我打招呼。不過這聲姐叫的也太順溜了,況且我們倆明明一樣大啊。
「原來深藍你也在啊,真的太有緣分了」即使心裏有多麼不舒服,可我還是得裝作很開心的樣子。
等到晚會結束,她特地發來信息,約我在附近的咖啡店談話。其實數著腳趾頭都會知道,她要跟我談些什麼。無非就是一些男女之情,關於她所謂的“哥哥”。很多年之後,我在想,如果沒有薑淮,我們會不會可以成為朋友。可是這世界沒有如果。
那天,她坐下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喜歡薑淮,從小時候就喜歡」
我冷笑一聲,「我知道啊,之前你給過他一本書。上麵有你的暗示,那句“原諒我凝眸不語,隔著一萬字的顧慮,偏不說喜歡”你加了著重號。可惜薑淮隻是單純的以為你喜歡那個句子」
她握著手裏的杯子,好像要把它捏碎了一樣,口中重複說著那句“原諒我凝眸不語,隔著一萬字的顧慮,偏不說喜歡。”「原來你都知道了,我是不是隱藏的太不好了。上次我很生氣的,他回來送了我一袋零食就匆匆忙忙地找你去了」
我抿了一口咖啡,「從我第一次見到你,你的眼神就在告訴我這中間夾雜的一些不可說的事情。而且看出來你一直很不喜歡我,甚至厭惡我的所有」
深藍苦澀地一笑,「你猜的沒錯,我是很討厭你,討厭的入骨了。不過這樣說來,我們上輩子可能還真是好朋友呢」
我拿起那杯咖啡遞到她跟前,「那我們是不是得為這一輩子的互相厭惡而幹杯」她利落地與我碰了一杯,很讚同地說,「對,這輩子有多厭惡,上輩子就有多好」「這樣,吳朵,我們打個賭吧,我賭最後薑淮肯定還是會回來找我的!」
我淺笑道,「怎麼可能,我用我一生的幸福來賭他絕對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深藍一臉笑意,看那樣子像是很有把握一樣。她拎起桌子上的包,走到我身邊的時候,輕輕地說了一句「一言為定,咱們走著瞧」
她離開之後,我一個人坐在咖啡店裏,心裏久久不能平靜。不是害怕薑淮會變心,而是無法猜到深藍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這樣一個為了沒結果的愛情,寧可傷害無辜,然後把自己變得陰暗的人。今天突然跟我坦白了一切,就說明她心裏早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原來生活往往比電視劇更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