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光焰瞬間升騰而起,光焰的上空蘑菇雲汩汩的堆積,直達霄漢,幾乎是在刹那間,地表的溫度似乎攀升了上百萬度,整個的珠峰眨眼間就氣化了,方圓數十公裏的地殼轉瞬被撕裂,崩塌,就像是一把開天的巨斧,直接暴虐的劈下,犁出了一個深深的巨坑。
世界屋脊仿佛被高達千丈的巨人,狠狠的踢了一腳,股股的戰栗起來,蘑菇雲升騰而起,緩緩的彌漫開來,直達星漢,太陽仿佛是一個垂暮的老人,有氣無力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眨眼間,颶風如一把裂天的錘子,衝天而起,幾乎是呼吸之間,彌漫天宇。
世界如一葉扁舟,瞬間就行駛進了黑暗,衝擊波,颶風,厚厚的塵埃幕布,如惡魔附體,洶湧而至,一切的一切都像一個熟透的西瓜,瞬間被撕裂了,在也沒有了完整的樣子,隻剩下了支離破碎,天地間,一個瞬息,就陷入了掙紮,麵對這樣的絕境,仿佛一切都是那麼蒼白。
珠穆朗瑪峰的巨坑下,岩漿如無法壓製的惡魔,從地下竄升而起,滾滾的洪流,如同一隻翼可搏天的千丈巨龍,洶湧而至,蕩滌一切。幾達數百米的巨浪,如隻手裂天的鬼魅,狂暴,肆虐的衝刷著,一切的美好,在這一瞬間,完全被擊碎,如一隻破敗的鏡子,隻剩下了滿目的殘渣。
似乎是永久的黑暗,吞噬著一切,方有為的心裏隻剩下了陣陣的淒涼,他和妻子被洪水圍堵在了秦嶺的最高峰——太白山上,已經整整的四天了,妻子的懷中抱著他們才出生兩個月的兒子,小家夥這個時候已經睡著了,三四天的黑暗,方有為和妻子已然適應了黑暗,方有為木然的看著妻子和妻子懷中的兒子,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一切的一切都太突然了,沒有人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滔天的巨浪似乎是瞬間而至,沒有辦法,方有為拉著妻子,幾乎爆發了人類的潛能跑,才在精力幾乎耗盡之前,到達了太白山上,如今——方有為不敢想以後,隻能是閉著眼睛。
沒有什麼,比等待死亡的煎熬還要難受,方有為覺得,現在比千刀萬剮還要難受,那個好歹還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的接近死亡,可現在,他們都不知道死亡會降臨在什麼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將會以怎樣的方式去死,不知不自覺間,方有為的眼角躺下了大顆大顆的淚珠。
同樣是麵對絕境,兩隻狼,好像來的坦然一些,雖然他們素來對人類沒有什麼好感,也升起過殺死這兩個人類的想法,但公狼還是比較沉穩,他知道,這兩個人不好對付,尤其,是那個男人,他的氣息好像透露著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就這樣,兩頭狼,和兩個人類(一個兩個月大的孩子),在太白峰上似乎是若無其事的安度著日子。
洪水似乎是稍微的退卻了一點,太白峰——峰頂的麵積稍微的大了一點,方有為感覺自己生命體征正在自己的體內緩慢的流逝,妻子也木然的呆坐在一遍,兩頭狼似乎是煞有介事的斜睨著眼睛,注視著二人。
方有為的心裏沮喪到了極點,絕境,從來沒有過的絕境,任何隻要是還有一點意識的人,都會是這樣認為的。也許是思想深處求生的潛能被激發了起來,方有為覺得,老天讓自己和妻子兒子都逃出來,就是老天給了自己活下去的機會,自己如果在消沉的話,恐怕是真的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