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凜踹開防盜門的瞬間,沈知言正在給自己注射第十八支Omega抑製劑。
冰藍藥液推入靜脈的輕微刺痛,讓他條件反射將針管藏進素描本夾層,抬頭時已然換上慣有的溫柔假麵:“我記得這間公寓的密碼,三個月前就被某人篡改成自己的生日了?”
“哥哥明明連我分化日都記得。”少年單手撐住門框俯身逼近,籃球衫領口晃出淋漓汗跡,蓬勃的雪鬆信息素混著七月熱浪撲麵而來。
沈知言後頸腺體猛然抽痛,指節攥緊沙發縫著薰衣草香囊的流蘇——那是他親手縫的alpha信息素安撫劑。
蕭凜忽然悶笑一聲,籃球隨手滾向堆滿石膏像的牆角:“又在弄這些娘們唧唧的玩意?”
發燙的拇指蹭過沈知言眼尾淚痣,染著球場搏殺後的血腥氣,“老頭子停了我的信用卡,收留你可憐的弟弟三個月不過分吧?”
沈知言垂眸瞥向對方腳邊28寸行李箱,拉鏈縫隙裏露出半截眼熟的深藍圍巾——去年初雪夜他親手織的“生日禮物”。
AI智能管家突然播報的生理數據泄露了主人的心跳:“室內溫度26℃,沈先生您的心率剛剛達到112次\/分,需要啟動緊急......”
“閉嘴。”他抬腳碾碎滾到茶幾邊的籃球,在少年驟然暗沉的目光裏勾起唇角,“客臥堆著我的畫具,你睡沙發。”
“可我認床。”蕭凜舔著虎牙步步緊逼,直到沈知言的後腰撞上古董醫藥櫃。
玻璃震開檀木抽屜,露出一排標注β-47的抑製劑藥瓶,少年瞳孔倏地收縮,“而且哥哥知道的……”帶著槍繭的掌心貼住他腰線遊走,低啞嗓音混著信息素灌入耳膜,“我十六歲之後,就沒在別人的床上睡過。”
沈知言倏地捏住他手腕反關節一擰,在少年吃痛的悶哼中利落抽身:“現在有了。”
他旋開藥瓶倒出兩片白色藥片,脖頸仰起的弧度像瀕死的天鵝,“消炎藥,吃完了去把你那堆占地方的啞鈴扔出去。”
蕭凜卻突然扣住他執藥的手,舌尖卷走藥片時犬齒擦過指尖:“好苦。”喉結滾動的聲音在黃昏裏清晰可聞,“哥哥的糖呢?”
記憶如潮水漫過視網膜,沈知言恍惚看見十五歲的蕭凜蜷縮在老宅閣樓,暴雨夜發著高燒往他懷裏鑽:“言哥,藥好苦......”
那時少年還未分化成alpha,濕漉漉的睫毛蹭過他鎖骨,像隻被遺棄的狼崽。
此刻眼前人卻已是能將他整個籠罩的成年alpha,虎牙銜著白色藥片如同叼住獵物咽喉。
“砰!”
陶瓷杯砸碎的聲響打破僵局,AI管家機械音適時響起:“需要為兩位預定骨科急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