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丘的一席話就如同一個魚刺,卡在喉嚨裏,吞也吞不得,吐又吐不得。身邊的人仿佛也知道我有心事,每個人都對我百般的溫柔和照顧。望著玉蟬姐和成玉有點擔心的小眼神,我也隻能安慰他們說,我正在想新的點子呢。
不知道是我人品好還是怎麼的,很快就有人找上門來找我做生意。來人是李家的管家李書琪,那個青年人不僅僅是李家的管家而已,更是李家三小姐的未婚夫。等我從後院走到前麵的時候,李書棋已經穩穩的坐在我們準們為大客戶準備的隔間裏,喝著今年新出的春茶了。
我隻能自歎不如了,人比人真是嚇死人,想我和這個李書棋年齡相差無幾,可是不論是個人閱曆,心理年齡,甚至是腦力都要自歎弗如。這個少年少年老成的可怕,我不知道李家的三小姐私下裏是如何和這個嚴肅的小男生相處的,但是我現在感覺的是這個人有點讓人害怕,我的大腦裏現在充斥了各種害怕。害怕和李書棋這種人打交道,害怕自己的腦力比不過人家,害怕自己現在的一切被人算計了。不要說我以小人之心來猜測他,而是我以前做生意那是投機取巧,專了這個世界的空子,市場份額是供小於求,所以我能夠成功,可是現在,我是真正的做為一個生意人來談一場真正的生意了。這讓我怎能不緊張。我掀開門簾,走了進去。“真是萬分歡迎李管家光臨我們繡坊。”我微笑的說。“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李書棋回我到。“恐怕連李管家都那麼頭痛的事情,我一個小小的繡坊可能是幫不上了吧。”我和老掌櫃的對視了一眼,客氣的說。“無妨,這個忙隻有你能幫上。”李書棋肯定的說。我狐疑的望著他,倒是身旁的老掌櫃憋不住了:“那就讓李掌櫃的說來聽聽?”我點頭。“但說無妨。”李書棋點點頭,慢慢的將他來訪的目的陳述出來。其目的有兩個,一個是李家打算去安雅城開拓市場,因此,他想大批的進一批我們繡坊的繡品,打算做為開拓市場的頭一炮來打開安雅城的市場。另外一個就是打算在我們意園挑選一批有資質的孩子,培養個幾個月,然後送到安雅城的店裏當夥計。一個是這樣一來這些夥計的來曆知根知底,另外也好方便管理,過個幾年,再為這些個夥計成家,那就可以說一輩子都是他們的夥計了。看來這個李書棋在來見我之前早已經就把注意打好了,他似乎並不擔心我會不同意,而事實上是我也真的不會反對。這不論是對我,對繡坊還是對意園來說都是一個大好事,怎麼能推之門外呢。我心裏竊喜,但是我知道談生意最注意的就是不能將心裏想的表露於人前,因此我衝李書棋點了點頭,跟他說他這兩個提議都挺好的,但是具體的我要和我的兩位管事的商量一下,請他隔天下午再過來一趟。他也知道我不可能一下子就決定下來,這麼大的事總要和人商量一下,因此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表示隔天再過來詳談。然後就離開了我們的繡坊。李書棋前腳走我就讓人將邸丘還有玉蟾姐請到了繡坊,我親自給他麼倒了茶,然後和老掌櫃的關上門,五個人就李書棋的提議開始商量了起來。我將李書棋的提議一說出來,大家就都很興奮。因為這是我們一直待解決可是一直沒有想到解決辦法的問題。現在好了,有人幫我們給解決了,我們到不是怕李書棋騙我們什麼的,畢竟李家家大業大的,人家也不屑於騙我們,之所以找到我們可能真的是像他說的那樣,看上了我們的繡坊的繡品還有我們意園裏收留的人的潛力了吧。這是一個有眼光的人,這是大家的一直評論。既然定下來要和人家做生意,接下來我們就要怎樣和李書棋談做了一個詳細的規劃。其實很簡單,他要做兩個生意,那我們就一個一個生意的和他談。繡坊的生意主要由老掌櫃的和他談,我們相商了一下,打算先賣給李書棋一批普通的繡品,讓他帶去安雅城賣,也算是為我們的繡坊打開一個市場。然後我們打算自己自己在安雅城開分店。因為我們都相信,靠人不如靠己。因此,玉蟾姐在橫店這加緊趕出一批繡品,然後我們自己拿到安雅城自己的繡坊來賣,隻要不斷貨源我相信我們的繡品一定會在安雅城大方溢彩的。至於安雅城需要一個主事的,我都已經想好了,現在橫店這裏已經安頓的差不錯了,我也想出去走走,重新看看這個世界了,因此我主動請纓要去安雅城。沒想到我這個想法一提出,就遭到了大家的一直反對。我無語了,又不是生離死別,隻不過是去另一個地方而已。後來再我一直表示隻是去一陣子,等安頓下來,找到合適的管事的就回來,並順便表示了一下自己也想出去溜達溜達,就當是散心了,這才勉強被同意。至於李書棋的第二個提議很簡單,我讓邸丘回意園和那些半大的孩子們說一下,看看有誰同意,同意的就要在未來的幾個月接受李家的人對他們的培訓,畢竟將來要做為店裏的夥計的,有可能還是頂梁柱,因此,這些培訓都是必須的。而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讓邸丘在和李書棋談的時候,讓他們簽訂一個勞務合同,在合同上要確保我們這些出去的人的利益,包括工資,獎金還有休假日什麼的。這不是賣身合同,每5年需重簽一次,這是對我們這些孩子的保護吧。而且簽訂的這些合同是要拿到官府備案的。與此同時,我也讓玉蟾姐挑一部分心靈手巧的女孩家,開始培養她們繡活,將來他們就是我們在安雅城的繡娘了。商議完畢,天已經很晚了,我們都已經饑腸轆轆了,最後大家幹脆都聚到了繡坊後麵我和玉蟾姐的小院子裏,成玉已經準備好晚飯了,大家也不見外,埋頭大吃起來。隻是在得知我可能過段時間要出一趟遠門的時候,成玉表現出了她的孩子氣。她抓著我的胳膊不讓我走,感動的我一遝糊塗。隔了一天,李書棋果真又重新登臨我們繡坊,既然要做生意也沒有那麼多事,我們繡坊的老掌櫃和邸丘分別和他闡述了我們的想法,我沒有露麵,這個時候一切都看老掌櫃和邸丘的了,我起不來什麼作用了。看來李書棋是真的想和我們做生意,邸丘和他談的很順利,我們的要求他也認為很合理,隻不過在和老掌櫃的詳談中遇到了點問題。他沒有想到我們也有在安雅城開繡坊的打算,因此,這種給他人做嫁衣的生意他是不會同意的,後來再和老掌櫃的相商之後,他打算入股我們的珍珍繡坊的安雅城分店。這個是我所不能接受的。因為這樣的話,李家財大氣粗的,我怕他李書棋慢慢的將我們珍珍繡坊給傾吞了,那就得不償失了,老掌櫃的知道我的想法,也就沒有同意。李書棋很失望,看的出來他是真想和我們做生意。李書棋走後,老掌櫃的跟我描述了整個談判的過程,我也有心和這樣的人做生意,可是事情真是想不到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法。因此,也隻能放棄了。什麼事情都是計劃的好,可是真正實施起來就未必和計劃的一模一樣了,我有點惋惜,可是也沒有辦法。晚上,我一個人躺在院子裏的躺椅上,靠著一個鵝毛做的大靠墊上,望著天上的星星,不斷的回想李書棋的這個提議。即使再天真的人也都知道做生意是有風險的,可是我好不容易在這個時空穩定下來,有了一份不錯的事業,有了很好的家人,這個險值不值得我冒呢?我猶豫了,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了,可是我真的準備好了麼?我天馬行空的亂想著。想著想著就睡著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一醒過來,連早飯也沒有吃,就讓老掌櫃的叫人去請李書棋過來,因為我想到了另外一種合作方式。我不知道行不行的通,可是總要試一下。李書棋很快就來到珍珍繡坊,坐在我們的會客室裏。可以看的出來他也很意外我會這麼快就又找他。這次是我親自和他講解的,當然老掌櫃的一定要在旁邊幫我把關的。我跟他說我們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合作。珍珍繡坊的分店肯定是開定了,股份呢肯定也不會出讓給外人的,但是他可以將他的貨品拿到我們珍珍繡坊來賣。譬如說他們李家就有很有口碑的玉器坊,飾品坊等。這種古老的作坊都很有來曆,也因此,他們李家的口碑一向很好,不如我們強強聯合,我們繡坊提供場地,提供人工,他們李家隻要出個管事的就可以,我們賣我們的繡品,同時也賣他們的飾品,顧客一站式購物就選齊了所要的各種東西,這麼方便會再次回顧的,而李家唯一需要打點的就是每年出一些房屋的維修費,員工的培訓費以及年底的分紅。我想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麵,就不知道李書棋能不能想的通。而且,這並不影響他們李家以自己的牌子在安雅城開分店,想到這連我自己都有點小得意了。果然,李書棋聽完我說的,雙眼一亮。他認真的想了半天,然後衝我和老掌櫃的一作揖,對我們說隔一天再來答複然後就離開了。我隻打做生意是需要時間的,這麼大的事他也是需要回去和人相商的,也因此我就耐下心來坐等著他的答複了。無論他給我的答複是或否,對於我來說都沒有什麼大的損失。我有一點小自得,一個人坐在院子裏哈哈大笑,震飛了樹上站著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