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廣終於睜開了眼,旁邊佇立了許久的三德連忙將手中的虎皮大髦遞了過去,恭恭敬敬地道:“殿下,天氣寒冷,小心著涼了。”
感受著體內那股自動流轉的真氣,堪堪運功完畢的楊廣站起身來,淡淡了瞥了站在旁邊恭恭敬敬的三德一眼,大手一抓,便將華麗的虎皮大髦披到身上。
雖然才過了短短半個月,楊廣卻不得不感歎世事的無常,前世的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家裏的條件也普普通通,日子並不富裕。而在今生,他卻是地位尊崇的親王,深受皇帝寵愛的楊廣,掌握著許多人的一切,包括他們的財產、生命、地位,隻要他一聲令下,就可以決定很多人的生死。
這便是權力,說到底,楊廣並不討厭這樣的生活,反而很享受,甚至有點迷戀這樣的生活。
“三德,讓你打聽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楊廣坐到一旁的胡椅上,端起上麵早就準備好的香茶,輕輕抿了一口。
三德是楊廣前幾日在府裏發現的仆人,年紀不大,莫約也就二十來歲,非常激靈,眼色活也很好,往往很會揣摩主子的意思,楊廣看他乖巧,就留了自己身邊使喚。
聽到楊廣問話,三德根本不敢怠慢,連忙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對楊廣說道:“殿下,你讓小的打聽的事情,小的都已經打聽好了。朱雀大街有一家酒樓,掌櫃的姓劉,叫劉好,這人喜歡賭,前不久在賭場欠下了一大筆錢,現在賭場逼他還債,已經抓了他的老婆,說是他不還債,就準備把他老婆賣進窯子,現在他為了還債,準備將酒樓賣出去。”
“哦?這麼巧?”楊廣淡淡地瞥了三德一眼,什麼都沒說。
前兩天他隻是跟三德提了一句,問這大興城裏麵有沒有出售的酒樓,要他去打聽打聽,沒想到這廝還真給他打聽了這麼一處。
要知道朱雀大街,可是大興城的黃金地段,從大興城的南門直接連通著宮門,周圍有許多店鋪,行人來往不絕。寸土寸金之說毫不誇張,沒想到還真這麼巧,沒兩天這三德就給他打聽了這麼一處。
“這個。。。”不敢怠慢,三德臉上微微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僅僅一頓,便很快又為決然所取代。
作為一個奴才,絕對不能對自己的主子有絲毫隱瞞。
“殿下,這其中,小的使了一些手段。”三德低著頭,小聲說道。
“哦?”楊廣的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看也不看三德,隻是眯著眼睛品著手上的香茶。
果不其然,三德咬了咬牙,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殿下,其實那劉好到賭坊去,是小的算計好的。早在殿下三日前給小的說了一句之後,小的便留了心,終於打聽到朱雀大街有一家生意很好的酒樓,掌櫃的劉好喜歡賭,而且他喜歡去的那家賭坊,小的剛好有一個兄弟在裏麵當差,因此之下,小的便和我那兄弟……”
說到這裏,三德突然噤口,隻是一個勁地在地上磕頭:“小的一時糊塗,還請殿下念我是為殿下辦事的份上,饒了小的這一回。”
說道這裏,楊廣哪還不明白,原來這家夥為了給他物色一個酒樓,竟然合夥下籠子把別人給框了進去,讓人家走投無路,不得已隻能變賣自己的家產。
雖然三德辦事不擇手段,但畢竟是在為他楊廣辦事,楊廣還真不好責罰他,不寒了手下的心,以後誰給他盡心盡力的辦事?
“三德。”沉悶了片刻,楊廣終於開口道:“你先起來吧。”
“謝殿下。”見到自己把事情交代後,自家主子並沒有責罰自己的意思,三德的不由悄悄鬆了口氣,站了起來。
“這次你是在為本殿下辦事,而且念你是初犯,孤就不責罰你了,記住,以後行事切忌不可如此,孤可不想被別人說孤霸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些,你可懂?”楊廣開口淡淡說道,雖然不能真正責罰三德,但給他提了醒還是必要的,不然以後這家夥如果動不動打著他的旗號在外麵胡作非為,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對楊廣的名聲也會帶來一些負麵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