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你的樣子,乃是在前線浴血廝殺的將士,我這一拳就能要了你的狗命。今天給你長個記性,百姓也是人,不是任由你等能夠肆意殺害的,否則與那些殘暴的突厥狗賊何異?”
藍衣壯士站在原地,魁梧的身軀自有一股傲然的神色,兩道粗黑的眉毛微微皺起,看著被打倒在地的紅衣甲士,坦然說道。
他剛才雖然憤怒,一來顧及這大興城乃是大隋的都城,不願惹事,而且這甲士一看就是大隋的將士,因此他那十層力量隻用了一分而已,不然以他的拳力,紅衣甲士早就一命嗚呼了。
他雖然留了手,但那紅衣甲士卻並不領情,他本來就是重傷之身,首次重擊,傷勢沉重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身上的舊傷更是撕裂開來,流出大片大片殷紅的血液。
最令紅衣甲士在意的反倒不是身上的傷勢,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堂堂大隋的將士,竟然被一個普通的山野村夫打成重傷,這傳出去,讓他以後如何抬頭做人?
旁人那一道道或是幸災樂禍、或是嘲諷、或是取消的目光猶如一柄鋒利的寶劍,在他的身上來回切割。
“賊人,有膽報出你的名號?”紅衣甲士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怨毒的看著正準備離開藍衣壯漢的背影,突然說道。
“有何不敢,你聽好了,某史萬歲是也。”藍衣壯漢身體微微一頓,旋即一個炸雷般的生硬響徹而起。
“好,好!史萬歲。”紅衣甲士狠狠地朝地上吐出一口沾血的唾沫,旋即便撥開人群,踉踉蹌蹌朝城中最中心的地方走去。
看得兩人離開,原本聚集的人群也慢慢地散了開去,留下一聲聲驚歎和議論,似乎是在討論著剛才發生的一幕,畢竟,在這些普通人的眼裏,藍衣壯漢驚世駭俗的一拳已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史萬歲。史萬歲?”楊廣深深地看著藍衣大漢離開的背影,口中喃喃地念叨著這三個字,這個名字對楊廣而言似乎有點熟悉,但翻遍記憶,楊廣一時間卻是想不起來了。
看著自家王爺這幅表情,激靈的三德哪還不知道自家王爺的心思,連忙在楊廣身邊悄聲嘀咕了起來:“公子,要不要派個人把他請回咱們府裏,咱們府裏剛好還缺這麼一個砍價護院的侍衛。”
“不可。”三德這一打岔,楊廣頓時清醒過來,深深的看了三德一眼,“三德,對付這種壯士,你最好把你的小心思收起來,不要打什麼主意,這種人不是你能應付得了的。”
“是,是,是,公子,小的就是這麼隨口一說。”三德連忙搖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公子既然有吩咐,小的絕對不會打什麼歪主意,公子請放心。”
“那樣最好。”楊廣哼了一聲,旋即,楊廣又將目光投向了剛才藍衣大漢消失的地方,雙目之中隱隱流轉著一絲莫名的目光,試問,向這種壯士,如果招募到麾下,他楊廣的安全不是有了極大的保障。
楊廣顯然不會這樣冒失的上前去打招呼,他隱隱有一種不太清晰的預感,他和那史萬歲,要不了多久,恐怕會再一次碰麵的。
“走,去那酒樓看看。”突然楊廣大手一揮,帶著三德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便朝前方那棟酒樓走去。
……
醉仙樓的掌櫃羅念曾經隻是一名普通的小廝,在長安給東家打雜,年輕的時候因為長的秀氣,又機靈,最重要的是幹活很勤快,因此他的老東家對他非常喜歡,就把他入贅到自己家,將自己唯一的女兒許配給了他。
十幾年前他的老東家,同時也是他的嶽父患了場重病,撒手人寰,彌留之際就將祖祖輩輩傳了二十多年的酒樓交到了羅念的手上,希望他好生對待自己的女兒。
不得不說,羅念這廝也非常精明能幹,將一個酒樓打理的生意興隆,十來年下來,手上也積攢了一筆閑錢,後來隋文帝修築大興城落成之後,羅念便將以前的老店盤了出來,再加上這十來年積攢的閑錢,在這大興城最繁華的朱雀大街置辦下了一座宅子,重新整修一番後,依舊幹起了自己的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