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到底為止,隨著越來越深入進森林,風聲中隱約傳來了講話聲,兩人都警惕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攻擊來的突然,又停止的出乎意料,一根粗壯的樹枝從兩人麵前險險打過,狠狠砸到地麵上,激起塵土飛揚。
本隻有細微聲響的森林裏霎時噪雜起來,亂糟糟一片,吵的人心煩意亂。久術半抱著何慧爾遠遠的退開,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劍指對麵無止境的植物們,隱隱為著將要到來的戰鬥而興奮。
何慧爾斜倚在他懷裏,場景卻並不綺麗,她端著一把衝鋒槍對準了那根樹枝,槍口還冒著絲絲煙氣,多日來早就讓兩人在戰鬥中形成了默契。
槍聲還震的許多飛鳥走獸驚呆,樹枝斷成兩截,蠕動了兩下後又收回依舊連接樹身的部分,不遠處一顆大樹囂張的扭了扭身軀,伸著另外的枝椏齊刷刷的對準了何慧爾兩人,憤怒的大吼著要兩人好看。
“咦?”
有細小的聲音夾雜在植物之中,帶了絲疑惑不解,隨即所有的植物一同晃了晃枝葉,全部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巴,那個大樹也立馬停下來,僅剩下這個聲音響徹了整個森林,親切歡快的說:“你怎麼來了呀?”
聲音稚嫩清脆,宛如三歲稚童,明明音量不大,卻讓Y原始森林處處都能聽到,它語氣中滿是欣喜,卻又突然轉為厭惡:“你怎麼還跟這個臭小子在一塊呢啊?”
這聲音耳熟的很,何慧爾卻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聽過,在她的生命中從未和任何小孩子熟悉到會如此親近說話的地步,更可況,出現在Y原始森林裏,也太詭異了些。
久術卻是想起來了,簡直驚掉了下巴:“先知?!”
“哼,我不想理你,”聲音說道,何慧爾甚至能想象一個三歲小兒鼓著包子臉氣呼呼的模樣,哼哼了兩聲,它接著道:“你要不要來見我呀?”
兩個你分明是分別指的久術和何慧爾,見何慧爾一臉茫然的樣子,久術貼近了她耳邊說道:“是植物中的先知,曾經在你們學校後山的那片森林裏出現過的,隻是才知道原來植物也能自由移動了。”
久術解釋了一番,聯想到以前植物頭次覺醒之後莫名其妙放過他們,何慧爾才算模糊清楚了一點,卻還是不知道這個先知為什麼認識自己。
“說完了嗎?”奶聲奶氣的聲音問道,帶著些嘲弄:“臭小子你說的話我都能聽見哦。”
諷刺了久術一番之後,先知邀請何慧爾深入到森林中心,自己哼哼了兩聲,它又勉為其難的同意久術一同前往。
植物們對它的話言聽計從,一個個的合作起來,粗壯的樹枝連接在一起,嫩綠的葉子鋪在上麵,在半空中鋪就了一條綠色通道,以極快的速度將兩人迅速的往中心傳送。
宛如末日前的電梯,隻是速度快了許多,配合著綠意盎然的環境,鳥鳴聲清脆動聽,偶有被驚動的小動物從樹上往下攀爬,毛發纖毫可見。
呼吸著鼻間清新的空氣,何慧爾險些以為自己來到了童話所在,而不是身處可怖的末世。
Y原始森林極大,好一會過去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兩人仍在快速移動著,何慧爾終於忍耐不住,嚐試著喊從方才便不再吭聲的先知。
“先知,先知,你在嗎?”
對於何慧爾,先知的反應極快:“在呀,在呀。”
何慧爾抿了抿幹澀的唇,略帶了些緊張,問道:“你見過一個人嗎……”
她將閆恒博的身形樣貌描述了一番,先知嗯了一聲,似是在思考,半晌,它天真稚嫩的聲音問何慧爾道:“是這個人嗎?”
隨著它的問話,有枝葉在空中飄動,組成了一副男人麵貌,何慧爾的眼睛一熱,癡癡的望著那張熟悉的臉,咬唇使勁點了點頭。
原來這就是閆恒博,枝葉組成的臉龐上仍能看得出本人的堅毅,濃眉下黑眸深邃,輪廓分明。他看上去果然是個漢子……久術打量著,伸手戳了戳自己臉上的嬰兒肥,頗有些自行慚愧的感覺。
“他在我這兒,和其他的壞蛋一塊綁著呢,”先知撤開了控製,閆恒博的麵容消散在空中。
何慧爾心下一陣惶然,伸手欲碰,又很快反應過來收回,壓抑著越來越快的心跳,急聲問道:“他怎麼樣,還……好嗎?”
“你認識他嗎?”先知聲音中滿是困惑不解:“他不好,和其他壞人一起想搶奪我的丹靈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