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恒博懊惱的皺了皺眉,翻身坐了起來,並不回答何慧爾的話,隻粗聲喊道:“先知!!!”
何慧爾這才想起來先知還纏在自己手指上,她驟然被尷尬的情緒包圍,什麼興致都沒有了,舉起手指在自己眼前,跟著喊道:“先知……”
從方才便在偷看,還欲裝作隱形的先知再也無法繼續,將自己身體舒展開來,彎成個橢圓,故作茫然的道:“喊我怎麼了呀?”
它故意將自己聲調調高,甜甜的可以軟化人心,何慧爾眼角瞥到另一個帳篷,不禁無奈一笑,伸手碰了它一碰:“小屁孩!”
這一打岔,當然什麼都幹不成了,但閆恒博也沒有離去,隻是調整了呼吸,側身抱著何慧爾重新躺下。
分別許久,兩人有著說不完的話,有意義的沒營養的,都拿出來講給彼此聽。低低的交談聲一直響在小小帳篷中,偶爾夾雜一句先知脆生生的嗓音,外麵明月高懸,靜靜的掛在滿天繁星中,夜風吹過,有樹葉沙沙的響聲,一切都是那麼安逸。
漸漸的,聊天聲低了下來,何慧爾和閆恒博相擁著沉沉睡去,在對方的體溫中入眠,進入了擁有著彼此的夢境裏。
有著心愛的人陪伴的長夜不覺漫長,閆恒博早早便醒來,在晨光中撩開一縷在何慧爾臉上的發絲,輕聲喚她起床。
興許是下意識的知道閆恒博在身邊,何慧爾連翻了幾個身,哼哼唧唧的想賴床,卻被他一下子將自己扯起到他懷裏,使勁的揉她的頭發:“醒醒,二二!”
“討厭。”
何慧爾嗔了一聲,將他手拍下,兩人笑嘻嘻的玩鬧著各自收拾完畢,相攜著出了帳篷。天色剛蒙蒙亮,外麵的人已經行動了起來,各自忙活著,一切均是生機勃勃的景象。
何慧爾舒適的伸了個懶腰,不經意的眼角瞥見萬姿正站在不遠處,並用一種考究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何慧爾頓覺一陣不舒服,幹脆轉過來頭不去看她,仰臉問閆恒博道:“哥哥,我要怎麼才能進聯合會?”
“你幹嘛非要進聯合會,”閆恒博戳戳她的臉,道:“又沒什麼用處。”
“因為你在裏麵,”何慧爾沐浴在晨光下,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閆恒博隻覺得一陣感動,黑眸中滿是笑意,語氣卻是認真了起來:“我聽說聯合會中也是有個很厲害的普通人的,等我先去問問是個什麼情況。”
“好!”何慧爾用力揮了一下手,神情堅定:“一定要進去!”
出乎兩人意料,卻是不用再多做打聽,傳說中聯合會唯一的普通人已經到了這裏。孟安傲讓人喊幾人過去,因為何慧爾一直全程參與,所以也被包含在了其中。
帳篷內坐著四個人,一個是孟安傲,一對看似夫婦的男女,和一個沉默著宛如頑石般屹立的男人。除了孟安傲,何慧爾一個不認識,雖然帳篷內都是聯合會的人,隻有她一個外人,她卻因為有閆恒博在,並不覺得有何格格不入。
柳舒晴走在最後,剛踏進帳篷抬頭掃了一眼,她就愣在了當場,失聲喊道:“媽媽?!”
“舒晴!!!”
夫婦中的女人失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中迅速含滿了淚水,眨眼來到她的麵前,伸手便抱住了她,似是不相信的反複喊著:“舒晴,舒晴!”
眾人都覺出了她們是母女重逢,留了充分的時間給她們,等她兩人情緒終於平靜下來,和柳舒晴母親一起的中年男人站起身來,走到她的麵前,微笑著伸出手自我介紹道:“舒晴你好,我是莊京。”
柳舒晴心中有著疑惑,看了自己母親一眼,結合剛才看到的情形,頓時明了了是什麼情況,便伸手和他相握。
莊京器宇軒昂,就算是站立在那裏也自有自己的氣勢,他接著道:“初次見麵,舒晴你也是聯合會的人嗎?我是會長,以前沒有見過你呢。”
他竟然就是聯合會的會長,顯然柳舒晴並沒有跟隨閆恒博等人見過他,但平常生活中早就了解了會長是個怎樣了不起的人,幾乎是當今世界人類中的第一人。
自己母親竟然和他在一起,柳舒晴絕美的臉頰上略帶驚異,重新打量起來莊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