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璣又拖了鞋,趴回到床上,這兩天都是從左手臂取血,現在這條手臂幹脆抬不起來。
“現在雪妃懷了孩子,萬一她生下的真是世子,那還會有更多的人去巴結的。”她懶懶地回答。
香淩一副明白的神情,“那王妃您怎麼不去和她走近些?”
“走的太近反而會出大事,有一個道理叫物極必反。”璿璣把床上的圖翻了收進袖子裏。
她大概把君王山一帶的地形都收進腦子了,現在唯一要解決的就是如何才能爬下那高聳的懸崖,難不成還真的直接跳下去?
到時候別說自由,連性命都已經保不住了。
亥時,整座王府的燈稀稀落落點著,許多院落都休息了。
璿璣也睡的昏昏沉沉,卻被香淩從被窩裏拉起來,一路催促著趕到王府大廳。裏麵許多人已經站在裏麵,地上還跪著兩個丫鬟。
“究竟怎麼回事?”她低聲問身邊的香淩。
“雪妃娘娘的孩子流掉了,就是亥時一刻發生的事,現在王爺正大發雷霆。”
“平日都是你們兩個伺候雪妃的?!!”香淩話音剛落,夏侯君辰冷到徹骨的嗓音自裏麵傳來,璿璣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好好的孩子就這樣流掉了?
兩個丫鬟已經嚇的渾身顫抖,趴在地上隻知道點頭。
“那今日雪妃去了哪些地方,吃了什麼東西?!”眼睛掠過她們頭頂掃視整個屋裏的所有人。
其中一個年齡稍微大點的丫鬟顫巍著回答,“娘娘吃的都是平日裏的東西,她今天和王妃娘娘去了竹翠苑。可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到了晚上卻突然肚子疼,等奴婢去請大夫,就已經……已經來不及了……”說到最後,她都怕地哭了出來。
竹翠苑——
璿璣神經皺緊,又是跟她有關?!
夏侯君辰眼睛掃過來,盯著她,話卻是對身邊的上官嫣問,“王妃和雪妃去竹翠苑做什麼?!”
“妹妹一早說要去謝謝紅淚妹妹為孩子的付出,臣妾也沒事,就陪著妹妹去了。”
回答得體,毫無破綻,完全把所有人的注意引到柳璿璣身上。
“柳妃,可有這回事!!?”他喊她的名字,聲音極大,許多女人都不由輕顫一下。
這可是王府的第一個孩子,就這麼流掉了,那麼罪魁禍首必然要嚴懲不貸的。那些個不想關的妻妾們,都擦亮了眼睛看這出戲。
“雪姐姐昨天是來過我房裏,我們說了一會兒話她就走了,至於她為什麼會流產,紅淚的確不知。”她頂著柳紅淚名字過日子的時間,也快結束了。
“王爺……”玄流從門外進來,雙手裏呈著一個香薰爐,璿璣隻見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她房裏的東西。
“這是從柳妃娘娘房裏搜出的東西,裏麵還有沒燃完的麝香的殘餘!”
麝香!!
宮廷明令禁止的暗香。
夏侯君辰冷眼掃了麵前的香爐,上官嫣離得也近,所以也能聞到,她黛眉一皺,“柳紅淚,你竟然用這違禁的香!!”
她一肯定,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齊刷刷看向夏侯君辰。
柳璿璣不理會上官嫣的話,她上前一步看了看香爐,裏麵的香已經燃完,隻是少許的渣子留在底部,“王爺,您要怎麼處置紅淚?!”
她不求饒,不辯解,直接當著他所有的妻妾問,要怎麼處置她?!
說話的時候,唇角微微向上勾起,明明是在極力保持形象,可她一雙水眸裏卻是冷到極點。
“王爺……主子肯定是被冤枉的,可是您不能冤枉她啊!”一直在眾人後麵的香淩一下子躥到前麵,跪倒在璿璣合夏侯君辰之間,
柳璿璣低眸看她一眼,而後仍然盯著輪椅上的男人,等他回答。
“主子,您就說句討饒的話,王爺肯定會為你做主的!!”香淩抓住璿璣的腳踝,試圖說服他們中間的某一個。
她腳一抬,無聲息地甩開香淩的手,離夏侯君辰又遠了一些。
“王爺!雪妃娘娘醒了,她執意要過來!”丫鬟還沒說完,就見沐筱雪由人扶著,顫顫巍巍出現在大廳。
她聲音纖弱地喊,“王爺……”
“王妃,你陪雪妃回米蝶軒,所有人都給本王滾出去!!”夏侯君辰怒吼,驚著所有人,沐筱雪幹脆一下子都癱軟在丫鬟懷裏。
大廳裏的人都朝外麵湧出,最後隻留他們兩人。
“柳璿璣,你逞強也要有個限度!!”夏侯君辰一掌拍在輪椅扶手上,這個女人簡直是要把他的所有理論都推翻了。
璿璣往後退兩步,看著他慢悠悠地說,“那王爺,您逼人是不是也該有個限度?!”
外人麵前,她給他留足麵子,但一旦到了兩個人相處,她就再也裝不下去。
“沐筱雪根本沒有懷孕對不對?從她懷孕到現在流產,一切不過就是你自己自導自演的戲碼是不是?!”她盯著夏侯君辰,想象不出這個男人究竟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