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歌平靜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鬼見愁,搖了搖頭,低聲道:“何必呢?”
隨手轟開一座坑,把鬼見愁埋了起來,把其中的一柄短槍也埋在了一起,撿起斷了的那根槍頭,隨意包紮了一下受傷的地方,緩緩的往城中走去。
回到剛才吃飯的酒家中,一進門,葉歌還略帶殺氣的眼神掃了一下四周,被他眼神掃到之人下意識地一轉頭,竟然都不敢跟葉歌的眼神對視。
葉歌坐到剛才自己坐的位置,把手中斷槍頭往桌上一扔,朝小二喊道:“剛才那人要的酒呢,快送上來,那人不來了!”
眾人驚恐的看著葉歌桌上的那根槍頭,連那剛才也想要葉歌寶劍的那兩兄弟也是一副完全無法置信的目光看著那根槍頭。
整個酒家寂靜無比,空氣猶如凝固了一樣,葉歌卻不管不顧,拿起小二送上的酒水,扔下一點銀兩,朝驚恐的眾人看了一眼,自顧自的離開了。
葉歌剛一離開,眾人回過神來,隻聽其中一人略帶驚恐地說道:“這人,好狠厲的殺氣,難道那鬼見愁死在他手裏了?”
另外一人回道:“還用說嗎,那鬼見愁的兵器還在那桌子上,他要不殺了鬼見愁,能拿到鬼見愁的兵器嗎?”
前麵那人又說道:“這下子,青州地榜十大高手有變動了,可從來沒聽說過我們青州有這麼年輕的高手呀。”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嘀咕開來。
而剛才還為被鬼見愁搶先一步懊悔的那兩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發現對方眼中都還留有驚恐的眼神,其中一人咂舌道:“這麼快的時間就解決了那個姓呂的,這少年要到什麼修為了,難道已經是陽明期了?”
另外一人也是後怕地說道:“估計是吧,要知道那姓呂的跟我們倆也不相上下,而且他在陰虛後期已經有好幾個年頭了。幸虧剛才那姓呂的來了,不然我們走眼到不可怕,要是動手的話現在躺下的可能是我們了。”
不理眾人的討論,葉歌這一戰確實在這些人眼中立了威,過不了多久,估計就能整個青州都知道葉歌的存在了吧。
葉歌拿著酒壺,走在街頭,這一戰對葉歌其實影響也是很大,畢竟這是他真正意義上一場戰鬥,而且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殺人,以前跟江家高手那次,根本不知道那江夜雲有沒有死。
所以這些因素疊加在一起,葉歌現在的心裏並不平靜,那淩厲的殺氣波動不已,不過心中卻有一種掙脫了枷鎖一樣的感覺,以前,在家族之下生活,很少碰到這樣以命搏命的戰鬥,今天這一戰讓葉歌也徹底明白了,在這世界中要想生存就得狠厲,果決。
當初葉家被楚家滅亡之時,葉歌雖然心底知道葉家沒了,自己的親人沒了,被楚家都殺了,可是葉歌自己卻並未真正親眼看到葉家的慘況,親人的離去葉歌也沒有親眼看到。所以對他心中的衝擊其實還是今天來的更為直接。
從來不喝酒的葉歌,破天荒的快把手中酒壺的酒都快喝光了,酒精的刺激卻並未讓葉歌平靜下來,不過也幸虧他修為深厚,第一次喝了這麼多酒,卻並未喝醉。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頭,炎炎烈日照著大地,迎麵吹著酷熱的風,葉歌緩步往客棧走去。
來到狂風客棧的門口,葉歌又抬頭仔細瞅了瞅那四個帶著點邪氣的大字,想起那如此個性的掌櫃,莞爾一笑,這一笑身上的殺氣總算消散開來。
進得門來,狂風客棧的掌櫃方晉正伸著懶腰站在內堂,見得葉歌進來,詫異的看了一眼葉歌肩上的傷勢,油嘴卻道:“哎呀,小兄弟,你怎麼受傷了,難道是被那丹鳳樓的姑娘抓傷的,這可要不得,兄弟你可是否太過孟浪了?才引的姑娘不小心傷了你。”
葉歌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實在是無話可說,拱拱手,往房間遁逃而去。
方晉看著葉歌狼狽的樣子,笑了一笑,心中卻在好奇,這怎麼出去一會就受了傷了?難道碰上什麼敵人了?想了一會,突然啞然一笑,暗道自己怎麼擔心起別人來了,看來這年輕人讓自己印象挺好的嘛。
搖了搖頭,懶洋洋的又坐回自己的太師椅,心中又開始盤算起靈果的事情來。
天色隨著夕陽地落山慢慢的暗了下來,葉歌在房間裏重新處理了一下傷口,一直在盤息打坐,對未來的一種緊迫感,也來自於那些大家族龐大勢力的壓力讓葉歌一空下來就瘋狂的修煉,爭取能早日再能突破。
葉歌沉浸在七宿蒼龍訣功法中,整個心神清晰無比,忽然沿街的窗戶上發出一聲很低的聲音。葉歌雙眼一睜,靜靜一聽,輕輕一躍雙手推開窗,發現窗沿上有一片細小的樹枝,抬頭一看遠處街道巷子裏一個黑影閃過,輕輕一按窗沿,葉歌飛身朝那影子追去。